偏偏这事儿不能如她所愿,李氏三人放菜鸡进门,侯着的丫鬟就回来报信了,夫人今儿个在宫里受了委屈,刚进门就摔了三两个花瓶消气。
这会子更是发了话,谁也不见呢。
她怀着这份惴惴直至今日深夜,月光都莫名有些凄凄惨惨的样子,撒在窗台上,风一阵一阵从忘了关的窗户里头灌进来。
她不知为何,满身都是湿热的汗,好半晌才壮着胆子起身去关那窗子。
却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妥,往边上稍稍侧目,瞧见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她窗边,背对着看不清面容,只是那身衣裳,分明是虞复白日里穿的!
她试探叫了声,“表哥?”
那人不回应她,好似在梦中似的转身,轮廓在月光里看不真切,她眼眸也好似蒙了雾气,那人的手掌宽大覆盖上她脖颈,而后一些些收紧。
她整个人的呼吸都被阻断,喘气越发艰难,伸手拍打的手掌,终究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北墨转了转有些酸的手腕,朝边上站了站,露出身后一身黑衣的虞欢,挑了挑眉:“怎么样?这事儿我办的还算漂亮吧?”
虞欢蹙眉看了看那趴在窗台上满脸恐惧的李蔷潇,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成,有气,是个活的就行。
她原本也无心弄死李蔷潇,只是想给她些颜色看看,现下知道她是个胆小自私的,让她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就更加简单了。
“办的不错,剩下的事儿,我明个儿再添一把火也就成了。”虞欢说话间将虞复剑上的穗子放在窗台上,转身和北墨一边朝着七欢院走去一边说话。
“对了,这几日你们找着合适的地方安置了吗?”进京的难民愈来愈多,清风栈已经几日未曾开张,二三十人共住在一间房,且还是晚夏,闷热又带些潮湿,便是那些汉子受得了,孩子和孕妇也有些煎熬了。
“找是找着了。”北墨说话间带了些惆怅,“只是好像有人捷足先登了。”
虞欢挑眉,捷足先登,这样大的地方必然是豢养军队,可是明里不需要这样偷偷摸摸找地方,暗里瞒着皇帝豢养军队的,除了她,还有谁呢?
她忽的想起前世有些轰动的事儿,容亲王谋逆,正值端王殿下带人平定匈奴战乱之时,军队几乎都镇守在边境,上京空悬,他凭借区区八千人马轻松包围皇城。
差一些,就夺下了明德帝的帝位,后来,好似是那国师大人以一敌十护驾,再加上裴元朗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及时赶到。因此事,他在明德帝面前水涨船高。
朱展也死在那场叛乱之中,为裴元朗当了容亲王的剑。
她忽然有些唏嘘,原来重活一世就是看着他们如同困兽相争,一切好似变了,又好似没什么变化。
“虞欢?”北墨轻轻唤她,她才稍稍回神,他不和他们一起唤她小姐,大约他心中也有些骄傲,虞欢不在乎这些。
“嗯?”她叹了口气,忽的有个不错的想法,既然他们前世可以占领北山做阵地,为何今生为她所用要放着这样大好的地方不用。
她眯了眯眼,转眸,见到北墨似乎也有话要说的模样,“我倒是有个不错的法子。”
“你觉得北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