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躲过门口那群莺莺燕燕上了二楼雅间,苏常宁推开门,坐在塌上的人掷了杯子,正对着她脑门。
虞欢愣了,她倘若微估量错,这二人应当是同一战线的吧,怎的,裴安下手这么狠?
莫不是苏常宁哪里惹着他了?
“哟,今儿怎么这么大的火?”苏常宁自顾自进屋,虞欢跟在他后头摘了面具。
又听见他补了句,“万一是虞小姐开的门,这样娇娇怯怯的,哪能挡住你这一击?”
“呵。”裴安冷哼一声,酒壶里流泻出醇香的酒气,他兀自斟了两杯,“倘若是她,我自然会替她挡着。”
虞欢没说话,只温吞坐在塌边一角,苏常宁倒是大大咧咧坐在裴安身侧喝了那酒,虞欢拎起茶壶倒了盏茶。
不愧是有名的青楼,这茶也是江南进宫的碧螺春,倒是同宫中用的不相上下了,想来她也该找找门路弄些去醉生楼用。
“丫头。”他懒懒叫她,清酒入喉,声音低沉,面色有些红,太阳大,照的他皮肤白皙而五官野痞,“你那庶母,可想同你争你那四妹妹的命呢。”
虞欢挑眉看他,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却难得没了端着的架子,实打实的欢喜。
“我自然知道,因此我早派了人去劫她。”她敲了敲桌面,指甲圆圆涂了些红色的蔻丹,衬得手指更加白皙修长,“约摸着再过些时候,就要到地方了。”
裴安盯了她一会儿,又喝了口酒,笑了笑,既然她这样开心,那便足够了。
她找的人是最近猖獗的山贼,给钱就肯办事,只不过那山贼头领是个贪心的,拿了钱还敢肖想这位姿容不凡的小姐。
他所幸做了件好事,找了几个人,既解决了山贼,也将虞四劫了。
“那我就先祝贺你了,了结了一桩事。”
虞欢也举了杯,倒是苏常宁颇有些格格不入,在裴安跟前,他巴不得离虞欢三丈远。
从前也不曾见他这样小家子气,怎的到了这虞小姐头上,如此蛮横无理。
虞欢估摸着时间将至,告了辞就往城郊赶去。
她自然美不会让那山贼摆她一道,时间早已经估摸好,进了山洞叫阿珂在外头用迷药,她只消进去了结了虞依,官府那边自然安排了人报信。
那时,她早已回了虞府,这事再传出去就是山贼劫了虞四小姐。
她同那山贼交易时身份隐藏的极好,再加上苏常宁从旁辅证,无人能疑她。
虽弄死虞依花了大力气,可她死了,这后头的人才能一个一个轮着遭报应不是,她如此处心积虑,自然,由不得她再死里逃生。
城郊,三十里荒地,山上草深的很,虞欢同阿珂摸着去约好的破庙,破庙荒芜,不见人烟。
她倒是起了疑心,皱眉,莫不是那山贼临时反了水?
“姑娘,这儿!”阿珂发现了虞依,她被人下了迷药,四肢疲软,眼下正昏迷着。
那边上还有个字条,字迹潦草如狗爬,虞欢掏出怀里那份文书对了对,当真是那山贼头领的字迹。
人已带来,有人泄露风声,先撤。
几个字,言简意赅,虞欢倒没料到他消息这样灵通,挑了挑眉,这也好,省的她费那些周折。
“你且去门外守着,我解决完了就回去。”
阿珂只看了虞依一眼,随即低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