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面上汗如雨下,精致的妆容糊在脸上,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端跪着。其他人都得了皇帝许可起身。
虞欢半蹲着,用手帕轻轻替她擦拭:“夫人莫怕,照着实情说,这可事关我们镇国公府的脸面。”
虞依眯着眸,这一刻开始才觉得虞欢有些难对付。
这样威胁人却又占了通情达理体贴庶母的名声,当真是行的一步好棋。
李氏却怒从心起,一把拽着她倒在殿上,虞祁无可奈何的神色瞬间变成怒气,“你做什么?!”
虞复也起身看着她。
鸿德帝耐心殆尽,问:“虞夫人可有什么要辩白的?”
“要知道,这样的日子里出这等肮脏事,是在打朕的脸!”
虞欢眉心一挑,在沈焕然搀扶下起身,对父兄轻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就听见李氏泫然欲泣,“臣妇,臣妇不知啊!”
“是有个眼生的丫头同我讲,大小姐更衣久去不归,怕是遇上了什么事……”
“臣妇想着,一个人离席也不合礼数,就同皇后娘娘禀告,皇后娘娘体恤臣下,当即就说要同臣妇一道。”
“正巧几位夫人也在身边,就……”
虞欢皱眉,李氏大约真是急疯了,这样漏洞百出的说辞,蒙的过谁。
正欲出口时,虞依抢先一步:“想来定是这马夫贪图大姐姐美色,原先在府里的时候就有人穿他心不干净!”
她说完话又拉拉早已吓傻了的虞姒衣角,虞姒连忙点了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同我母亲定无甚关系。”
闻言,在场人俱色变。
裴安和虞复冷冷望着虞依,女儿家最重名节,被下等小厮痴恋自然不是什么美谈,说出去还叫人议论虞欢搔首弄姿一类俗言俗语。
沈焕然一张脸气的通红,都是尚未出阁的闺中女子,她们怎好意思说这些!
虞祁怒斥:“说什么呢你们!”
倘若不是皇宫大殿之上,这两个女儿他势必要好好家法伺候一番,也不知李氏如何教养,半分规矩也无,妄议长姐之事。
那鸿德帝自然不会被这样蹩脚的谎话骗去,存了心要给虞祁一个难堪杀杀他的威风,至于什么庶母为难嫡女的小事,他懒得管。
“虞府的马夫倒真是胆大包天,胆敢在皇宫之中做这等事,当真是虞国公手下的人!”
虞欢心头一跳,连忙出声:“想来他自然是不敢的,定是有奸人指使,掳了他老母父兄威胁也不一定!”
“否则谁给他的胆子在皇上面前做这样的事。”
虞欢前世在权势堆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就是个傻子也学会开口说话了。因此说出的话既拍了红鸿德帝马屁,又不着痕迹的用至亲威胁了那马夫。
罢了,也是这马夫倒霉,被李氏用来走这步险棋,十成十的有命来没命回。
自己只能保他亲人安养万年了。
那马夫哆哆嗦嗦,知道是李氏给他的那杯烈酒下了猛料才神志不清做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