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萦绕,花香扑鼻,几位身段窈窕,妆容极美的女侍们侍奉在那长廊的两侧。
素手撩拨,女侍们有的手持灯竿,挑灯照明,有的高抬纤臂,托举着绣满花团的帏帘。
就连女侍们身上披着着衣裙,也由一朵朵花苞精点细缀。
清风习来,花裙流转,仿佛真是一团硕大娇媚的花瓣。
云齐心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这就是那陆公子所说的花廊?”
正犹犹豫豫之间,云齐心猛然瞧见,那长廊的正中,铺陈着一条精美的花案。
玉公子?!
“玉公子!”
云齐心高声呼唤着。
一路小跑,云齐心提捏着裙摆,快步奔上花廊。
只见玉裁和陆华清正倚靠着雕花的圈椅,临案对坐。
玉裁听见云齐心的话语,当即转身过去。
和善一笑,玉裁连忙朝云齐心招着手,笑道:
“心儿姑娘,你去哪了?怎么才来?快,快来落座,尝尝这美酒,真是香醇甘冽,回味无穷啊……”
“来,恩人,请。”
陆华清手举着酒樽,朝玉裁拱手奉送,二人随后一饮而尽。
“啊……好酒,真是好酒啊,世子,在下是万万没想到襄国竟然有如此醇香的美酒,真是大饱口福也!”
玉裁咂咂嘴,拂袖一抹,心满意足地整理着胸前的襟袍。
陆华清微微一笑,有的得意道:
“恩人谬赞了,我襄国的酒虽然甘冽适饮,但毕竟是造价高昂,寻常人家可无福消受。”
玉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手又给自己斟上一樽。
“哎?恩人,咱们光顾着饮酒了,在下还未曾问询,今日在大殿之上,父王到底说了什么?”
陆华清放下手中的酒盏,语调浅淡地朝玉裁问道。
玉裁一摆手,随口道:
“也没什么,王上得知了在下的真实身份,就下令赦免了在下。”
“真实身份?恩人,你,你到底是何方高人?”
玉裁端持着斟满美酒的酒樽,正要开口。
一旁的云齐心立马快声接道:
“陆公子,实不相瞒,玉公子就是徐国的公子江,当年移驾钟离而避祸。”
陆华清听得目瞪口呆,连声称赞道:
“哎呀呀,失敬,失敬,没想到恩人身份竟然如此尊贵,华清失礼了……”
陆华清说着便要朝玉裁起身,作揖行礼。
玉裁喝得面庞微醺,红着脸摆手道:
“世子,世子不可如此……
唉,陈年往事罢了,在下现如今不过是一个身无爵禄的庶民。
经年漂泊,零落到如今,不足,为提,不足为提……”
忽而。
一阵急促的风旋鼓动而来。
扑鼻的花香伴随着甘冽的酒香,顿时在花廊上弥漫开来。
云齐心正觉得清新爽朗,却猛然听见“咚——咚——”两声响动。
再回头往花廊上的花案上看去。
只见玉裁和陆华清两人已经埋头趴倒在了桌案上。
云齐心见状,本以为玉裁和陆华清是不胜酒力,贪杯致醉。
抿嘴浅笑着看着玉裁,云齐心突然面色一变,猛地柳眉一蹙,暗叫不好。
暗自凝聚着体内的灵元,云齐心慌忙施展着一招白猿通臂闪,娇身化作一道夺目的白光,闪烁到玉裁的身边。
慌里慌张地扶正着玉裁的脸庞,云齐心望着玉裁醺红的面容,随即拂袖伸手,朝玉裁的鼻息试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