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国国君陆英韶失魂落魄地瘫软在王座上。
大殿上的云齐心娇声说道:
“怎么了?听见玉公子就是木江行,你就被吓成了这幅模样?”
陆英韶垂头丧气,脑海中却早已映现出担忧的念头。
……
面前这位趾高气昂的公子哥,竟然就是木江行?
那个十七年前,徐国世子木成康的儿子,公子江?!
……
当年,徐国世子木成康,其正妻采薇诞下一子,是为公子江。
徐国太子木成进生怕国君木策宏会因为世子新得麟儿,而下旨褫夺自己的太子位,便决定先下手为强,发动政变。
八万凤邑兵马开赴徐国国都小天府,仅仅半日,陷城夺地,富庶繁华的小天府顷刻间化作一片战火纷飞的焦土。
风云变色,神器更易。
徐国太子木成进登临国君大位,而先王木策宏和世子木成康则从此不知所踪。
时年日久,坊间流有传言,世子木成康之子公子江,却已经被徐国的中将军鱼不平护送前往钟离。
……
陆英韶有气无力地倚靠着王座的椅背,眼睫不断地抖动着,忽而一昂脑袋,望着大殿金碧辉煌的圆顶,高呼道:
“为何,为何要如此戏弄寡人?!”
云齐心见陆英韶的情绪有些激动,便和声细语地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木江行的名号难道就这么吓人吗?”
玉裁闻声说道:
“心儿姑娘,你快别再刺激国君了,国君眼看就支撑不住了……”
云齐心正听得不明所以,忽而却见那陆英韶不断地抖动着肩膀,哭笑不得地自语道:
“寡人一门心思地想要和徐国结盟……寡人的华清还差点为此丢掉了性命……
没想到寡人苦苦寻找的……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徐国公子……
真是可笑……可笑啊……”
玉裁见状,心中有些不忍,便和声朝陆英韶说道:
“王上,你这又是何必?在下不过是自报家门而已。
至于在下是否出身于徐国,连在下都不曾在意,王上你又为何要苦苦纠结?”
陆英韶听着玉裁的话语,陡然反应了过来。
惊慌失措地坐直着身子,陆英韶忽而一脸谄媚,朝玉裁微笑道:
“玉公子,哦不对,寡人该称呼公子为木公子才是……”
陆英韶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对袖拱手,陆英韶破天荒地躬身朝玉裁一作揖,奉承道:
“寡人久仰公子江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公子江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云齐心见状,嘴角一声轻笑,不屑地自语道:
“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怎么本姑娘一说玉公子就是公子江,那人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玉裁努努嘴,挤眉弄眼地朝云齐心使着眼色,示意云齐心轻声。
“王上谬赞了,王上乃是襄国的一国之君,而在下不过是微末之辈,王上如此大礼,在下如何能担当得起啊……”
陆英韶继续朝玉裁示好:
“不不不,受得起,受得起……
公子江,先前是寡人有眼无珠,竟然不识得公子江的尊容,多有得罪。
怠慢之处,寡人斗胆,还请公子江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