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下,云浩正奔也似地朝云达快步而来。
像是生怕云达再生事端,云浩急忙连声呼告。
这时。
通体裹着赤红火芒的玉裁已然飞驰而下。
“砰”地一声落地。
玉裁健步如飞,风一般地朝云达直蹿过来。
“不必放下!再多把玩一会吧!不然待会可就没命再看了!”
玉裁从容步近,口中轻蔑地朝云达高声叫嚷着。
……
“哈哈哈哈,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如此口出狂言?!”
云达闻声,当即面露不屑。
昂首放声一笑,云达接着掂量着手中的那柄青竹袖剑。
直视着迎面走来的玉裁,云达大声轻蔑地呼道:
“小子,就连你们东苑的少姑娘也不是小爷我的对手,你一个小小的随从,就别逞强了吧。
就你那小身板,小爷我真的生怕稍微用那么一点力,就把你给掰折了,哈哈哈哈。”
玉裁一听,面上毫无惧色,大义凛然地朝前快步走着,笑声回道:
“真是大言不惭,罢了罢了,如今说什么也已经迟了……
你伤了心儿姑娘,又夺了我娘子的青竹袖剑,无论如何,今夜,你必将殒命于此……
闲言少叙,出手吧!”
玉裁懒得跟云达赘言,步到云达的身前一丈前后,玉裁凭身立在原地。
也不扎好步子,玉裁只见一手擎在胸前,另一手背于身后。
云达望着玉裁摊开一掌,俨然一副从容的模样,随即眯缝着双眼,打量着玉裁。
观玉裁周身的光芒,猛烈中夹杂着汹涌的气劲,周遭的气息更是如风旋流动……
看着玉裁倒像是有些修为品境,云达先是略微一愣,旋即高声说道:
“修行过一招半式地功法,就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快快出手!再敢多言,定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玉裁心中早已暴怒难耐,便立马高声呵斥道。
“且慢!少侠且慢!可否听小人一言?!”
就在玉裁与云达二人相持不下,列势对垒之时,那云浩已然奔到近前。
赔着笑脸,云浩一副谄媚地望向玉裁,和声劝慰道:
“这位少侠,小弟出身粗鄙,没见过世面,冲撞了少侠,得罪之处,还请少侠海涵,海涵呐……”
“大哥,你这是为何?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毛都还没长齐,跟他费什么话?”
云达见云浩对玉裁这般恭敬,顿时心生不满。
正出言埋怨之时,云达却眼睁睁地看着云浩竟然朝玉裁躬身而拜。
云浩略微整顿着周身的衣襟,拂袖对手,朝玉裁拱手作揖行了一礼,口中又道:
“这位少侠,小人与舍弟奉兰婆婆之命,看管东苑,兰婆婆三令五申,东苑之人不得外出……
小人实在是身不由己啊,少侠可能暂息兵戈?”
云浩说罢,便朝身旁的云达望去。
只见云达依旧正稳稳地扎着步子,两手悬着白光熠熠的两掌,似乎正严阵以待,时刻提防着玉裁起势袭来。
望着云达和玉裁二人剑拔弩张的情状,云浩顿时面露难色。
有些尴尬地望向玉裁,云浩直言又道:
“少侠,可否让小人前往大殿,向兰婆婆通禀,若是兰婆婆恩准放行,小人绝不阻拦,如何?”
“哈哈哈哈,”玉裁闻声,当即放声一笑,拨弄着右拳,玉裁不屑道:
“云浩,听你的话语,你倒不像是那般蛮不讲理之人,可惜你没弄清楚此事的原委……
莫说这狗崽子伤了心儿姑娘,夺了我家娘子的青竹袖剑……
就算今夜心儿姑娘未曾交手,尔等,也难免一罪。”
云浩不明所以,皱眉问道:
“这,这是为何?”
玉裁清声道:
“为何?尔等可知心儿姑娘是何人?
心儿姑娘乃是云府的少姑娘,如今云大人驾鹤西去,掌门令早已传授于心儿姑娘。
心儿姑娘金玉之体,乃是云府的掌印,白鹿派的掌门!尔等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阻挠掌门?!
尔等还不知罪?!”
云浩闻声,顿时大吃一惊。
面色惨白地望向身旁的云达,云浩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畏畏缩缩。
一旁的云达听着玉裁的话语,的确有些惊愕。
但旋即咧嘴一声邪笑,云达转而轻蔑地说道:
“嘁,小爷还当是什么呢……原来是拿掌门令来压人……
白鹿派掌门令乃宗门圣器,你这小子红口白牙,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偷窃来的?
再者说了,那黄毛丫头这般修为,也配提领宗门?别说笑了……”
玉裁听着云达的话语,面上逐渐映上一阵愠色。
死死地攥紧了双拳,玉裁周身的气息继而一阵犀利的流转……
玉裁杀心已起!
恰在这时。
原本对玉裁毕恭毕敬的云浩却忽然凶相毕露。
躬身下去的两手猛地朝前一抵,云浩竟然施展着一招莫名的功法,登时朝玉裁袭来!
玉裁只觉得一阵猛烈的风劲迎击在胸膛,正暗自大惊之时。
忽而见那云浩一边腾挪着虎躯,一边猛地转过脑袋,血口厉声催促道:
“云达!还不动手?!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