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蛾并未听出玉裁话语之中的端倪。
本以为玉裁忽然改口,正是已然回心转意。
云蛾便也来不及细想,当即快声回道:
“玉公子,既然如此,奴家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爹爹所中之毒,和侄女心儿所中之毒,的确是同一种。”
玉裁一听到云蛾所言,顿时连声接问道:
“是何种毒?”
云蛾见玉裁有些急躁,心中虽然有些犹豫,却听玉裁转而开口道:
“云小姐莫要多想,在下只是想弄清云大人和云姑娘所中之毒罢了……”
云蛾听罢,随即和声说道:
“实不相瞒,玉公子,爹爹和心儿那丫头所中之毒,正是名为‘太白赤倌’。”
“太白赤倌?
那是什么毒?在下为何从未听说过?”
云蛾显得有些得意,轻声回道:
“哈哈哈哈,玉公子当然没听说过……
莫说是玉公子,就是这整座白鹿郡之中,也难有几人见识过此物。
这太白赤倌鲜有名声,却是当今世上,一等一的毒物,是由两味大毒之物配制……
其一味便是终南山下的太白蓝绒草。
令一味则是由襄国所产的赤倌矿石提炼而成。
两味大毒相配,名曰“太白赤倌”。
此毒无嗅无味,却剧毒无比。
一旦服下,便再难治愈,如果没有解药,一日之内便会毒发身亡。”
云蛾微微道罢,便朝玉裁莞尔一笑。
玉裁连忙追问道:
“云小姐,那,那云大人为何不能施展内力功法,将此毒从体内逼出呢?”
云蛾轻飘飘地一笑,随口应道:
“哈哈哈哈,玉公子还真是天真,这太白赤倌乃世上至毒之物。
一入体内,便如扎根于内,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具备吞噬。
不仅修为尽失,真元难驭,连寻常的呼吸也不能自已,如何能将其用内力逼出?”
玉裁闻声,当即明白了这太白赤倌的威力。
暗暗一声惊叹,玉裁低声念叨着:
“果然是剧毒……剧毒……”
云蛾朝玉裁妩媚地一笑,柔声唤道:
“好了好了,玉公子,奴家已经将这太白赤倌的来历和盘托出了。
玉公子也该履行承诺了吧?”
玉裁闻声,朝云蛾望了一眼。
只见云蛾俊俏的面容上,此时正洋溢着一抹得意洋洋的浅笑。
画一般的眼睫微微闪动,玉裁却觉得身上一阵毛骨悚然。
言及自己的父亲云仁衍中毒身亡之事,云蛾竟然仍旧能这般云淡风轻。
这女人的心计,居然歹毒到如此……
云大人啊,您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是死在亲生女儿的手上吧……
玉裁在心底暗自叹息,倏尔随口朝云蛾回道:
“云小姐,方才在下问的是,云大人和云姑娘是如何中毒的……
云小姐还未为在下指点迷津呢,在下倒要履行些什么承诺呢?”
云蛾听罢,皱了皱眉,面上显得有些不耐烦。
“玉公子,奴家已经告诉你了,奴家不曾下毒谋害爹爹……
玉公子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玉裁猜到了云蛾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承认谋害云仁衍一事。
哪怕是自己以交出掌门令相诱,云蛾也不愿向自己坦露。
玉裁努了努嘴,便顺手在怀中一探。
倏尔。
玉裁手中拎着一道金光闪闪的腰牌。
云蛾忍不住地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