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禅宫。
雪白的精舍之内。
玉裁和云齐心二人正怔怔地望着面前的清贤大师。
老僧清为则立掌候在一旁。
云齐心伸手在清贤大师的面前挥了挥手。
“玉公子,那清贤大师怎么不动弹啊?是睡着了么?”
听着云齐心天真无邪的话语,玉裁嘴角微动,笑道:“云姑娘,清贤大师是在入定修行呢,瞧。”
只见清贤盘腿而坐,白眉微挑,两手掐诀停在两膝。
清贤的周身似乎有莫名的气息流转,白须白发竟然无风自动。
玉裁望着一脸安然的清贤,心中似乎被什么揪了一下。
或许是想到了身在客房之中的云兴安,玉裁的眼中闪起一抹亮光。
这时,二人身旁的老僧清为开口说道:
“二位施主,老衲已带你们来到这精舍之中了。
这在我无相宗立派百年之内,可是从未有过之事。”
玉裁闻声转过头来。
望着眼前的老僧清为苍老的模样,玉裁心里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双掌合十,朝那老僧清为作了一揖,玉裁只道:
“清为大师,在下在此谢过,若无大师相助,恐怕云老哥早已殒命。”
云齐心也抿着嘴唇,满脸的愧疚。
自己试图闯宫破关,扰乱了关房的秩序,还试图放火引开护关弟子的注意。
以至于火势蔓延,竟酿成山火滔天的大错。
而老僧清为不仅未曾责怪自己,反而将自己和玉裁渡到这精舍之内。
想到这,云齐心也扁着嘴唇,朝那老僧清为欠了欠身子。
“大师,小女子少不更事,犯下如此大错,还请大师见谅……”
玉裁听着云齐心的话语,便也瞥着那老僧清为,看着他面上的表情。
只见那老僧清为两掌一并,清声道了句“阿弥陀佛”,又朝前走了两步。
“二位施主,师兄清贤就在此地,你们可看清了么?”
玉裁不明所以,随口回道:“看清了……在下多谢大师相助。”
谁料老僧清为却转而一顿首,接着说道:
“施主,看清了就好,老衲就是担心施主的双眼被流言蒙蔽。”
玉裁不明白老僧清为此话何意,随声接道:
“大师,既然清贤大师在此处闭关,不知我等若是擅自叫醒清贤大师,会否扰乱大师的清修?”
老僧清为略微摇了摇头,随即回道:
“玉施主,老衲师兄清贤修为高深,所谓闭关清修也只不过是为了静想禅机。
施主就算将师兄清贤叫醒,自然也算不得叨扰。”
一旁的云齐心听罢,俏皮地问道:“大师,那清贤大师什么时候会醒来啊?看他都坐在这好久了。”
玉裁一手抚着云齐心的藕臂,慈爱地搂在怀中,转而朝那老僧清为问道:
“大师切莫见怪,云姑娘也只是救父心切罢了。”
那老僧清为却面无表情地听着。
略微一抬眼,老僧清为冷淡地回道:“二位施主,老衲,老衲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玉裁听老僧清为这么一说,顿时挤着眉头,疑惑道:
“大师此话何意?”
“施主前来无相宗求医,老衲自当倾尽全力。
但云施主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以老衲之修为也难以回天,唯有师兄清贤出手,方有一丝希望。”
老僧清为口中淡淡地说着,也不直视玉裁和云齐心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掌尖,自顾自地说道:
“师兄清贤闭关已久,自是难以出山。
因此老衲便让玉施主亲自护关一月,本想待师兄清贤出关给养之时,能够出手相助,可……”
老僧清为顿了顿,随即又接着道:
“可如今一月之期已到,师兄清贤却仍未出关,如此看来,师兄清贤出关之日,恐怕遥遥无期……”
云齐心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攥着玉裁胳膊的两手也略微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