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良机,真是天赐于我王,徐国当今国君虽原为太子,却逼宫篡位,本就得位不正。
而云台王木成康仁义礼贤,深得民心,我王若能得到云台王之子,到时兵出金陵,登高一呼,扶持公子江改换门廷不是轻而易举?”
风元白激动万分,接着说道:
“如此一来,徐国南疆必然尽入我手!待良机一到,挥义师北征,以木成康的名望,各地还不开关相迎?”
齐胜赞叹道:
“我王真是英明神武!先扶持公子江复国,再以义军伐无道,则天下可定!”
“宰相真是远见卓识!孤不如你。”
风元白站起身来,命令道:
“不,孤要亲自去,一定要把公子江给我弄到手!”
风元白说罢,站在大殿上思来想去。
玉裁啊玉裁,你藏得够深的啊,瞒了我们这么久……
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大的本事,玉裁啊,你到底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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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元白言出必行,御驾亲征,此时已亲率大军往姑苏赶去。
旌旗参云,遮天蔽日。
五万甲兵浩浩****,十里官道绵延不绝。
风元白坐在御辇上闭目冥思,忽然,风元白像是记起了什么,急忙拨开车帘,朝随行的护卫命道:
“来人,去把齐大人叫来见孤。”
随从纵马远去,风元白嘴里默默嘀咕着:
“哎,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一定是的,玉裁一定去那了……”
宰相齐胜碎着步子,快步走到御辇前,拜道:
“老臣奉命前来见驾,王上有何吩咐?”
风元白从御辇中伸出手来,扶道:
“来,齐大人,上来说。”
“老臣不敢。”
宰相齐胜毕恭毕敬地推脱,年迈的身躯艰难爬上御辇。
风元白轻笑地收回手臂,问道:
“齐大人,依你之见,那徐国的公子江会在哪呢?”
宰相齐胜略微沉思,片刻回道:
“启禀王上,老臣愚笨,不敢妄言……
按说其养父已死,公子江自然也被徐国死士追杀,至于其逃往哪里,老臣心里除了典军之外,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去处。”
“齐大人没有,孤倒是有一处。”
风元白微微一笑,又道:
“那公子江化名为玉裁在典军修行,与孤也有几年的同门之谊,孤料想公子江此时定然在江州。”
“江州?王上为何如此断定?”
宰相齐胜不明所以。
风元白又道:
“大人有所不知,那公子江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恋人,正是沈国公主纪菀青。
多日前,孤曾遣使赴沈,自请为婿,沈国国君欣然应允,时至今日,沈国的送亲队伍应该已经行至江州地界了吧。”
宰相齐胜若有所思,奏道:
“我王果然英明,那公子江既无路可走,又思念恋人,定会赶往江州。”
“既然如此,王上何不率军前往江州?毕竟王上已经派了袁将军到姑苏查探,又有江南伯坐镇,如此兵分两路,定不会有失。”
宰相齐胜一番恭维,风元白自得道:
“跟齐大人说话真是舒坦,那就依你之见,传令,大军调转开拔,星夜驰往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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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国,江州城。
曲文津几经波折,终于把玉裁和纪菀青安置在城西的一间小客栈里。
“开门,是我。”
玉裁打开房门,只见曲文津手上拎着一个精致的提盒立在门边。
“久等啦二位,饿了吧。”
曲文津笑着走进厢房,将提盒放置在桌案上。
只见那钟形的提盒上绘着花鸟,做工精美,藤木的盖子庄重而典雅。
“呵,曲大人这是在哪家馆子买的,连盒子都这么好看。”玉裁笑道。
曲文津开门般地把提盒左右拉开,慢悠悠地抽出几个菱形的红陶食碗,在案上排开。
“小菜你就别取笑我了,事出突然,没法准备,咱先凑活一顿吧。”
三人围桌而坐,曲文津捏着筷子给玉裁的碟里夹菜,问道:
“玉裁,今后有什么打算?”
纪菀青扁着嘴不说话,瞄着玉裁的反应。
玉裁嘴里嚼着饭菜,嘟囔道: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脑子有点乱。”
曲文津分析道:
“玉裁啊,你抢了亲,钟离怕是待不下去了,哎对了,典军怕是也不好回了,元白肯定会找你。”
纪菀青一听,立马急切地问着:
“元白会抓玉裁哥哥吗?”
曲文津思忖着。
“说不好,元白现在变了,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元白了,说不定真会对玉裁下手。”
玉裁听着曲文津的话,冷笑道:
“他本来就是不元白,自始至终都不是,文津你不明白么?
他拜入典军就是为了拉拢典军作为他夺嫡的势力,再结识你曲家,为的都是王位,懂么?”
玉裁又悻悻地说道:
“我们都是假的,只有你文津是真的,真羡慕你。”
纪菀青听着玉裁的话,心里七上八下,一脸愧疚地看着玉裁。
……
窗外的江州城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太守宋至真一路逃回城里,立马加派重兵把守着东南西北四座城门。
士卒们披甲带刀,如临大敌。
城中楼台云谲波诡,一片祥和之下,隐藏着风云莫测的局势。
而此时,风元白御驾亲征,披星戴月地往江州进发,距此已不到三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