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棋之后,白松显得有些懊恼,“这什么破局,根本不可能赢,要我说,这锦城论剑就是走一形式,九歌剑压根就没想送出去。”
叶雪城这次不再眼神示意了,而是直接说道,“白兄,注意言辞。”
他站起身,对叶雪城说道,“走吧,还杵这干嘛,
叶雪城问道,“去哪?”
“请你喝酒。”
叶雪城挥了挥手,“我不会喝酒。”
两人都是饱读诗书,可性格却迥然不同,白松是狂客,叶雪城则是君子。
两人正欲离开,老人说道,“要去哪呀,这九歌剑当真不要了?”
白松和叶雪城面面相觑,老人指着白松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松听了这话喜上眉梢,他很认真地答道,“白松,白雪的白,君子的君。”
老人调侃道,“一点君子的气度都没有…”
白松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看来这九歌剑不是给他。
老人说道,“你们两个虽然都输了,不过你输的方式更合我的心意,这九歌剑送你罢。”
白松和叶雪城对视一眼,这话是跟谁说的?
白松率先沉不住气,他问道,“送我?”
老人笑着说,“是你。”
简简单单两字,让白松激动不已。
老人对叶雪城说道,“孔周那老不死的,如今怎么样了?”
叶雪城颇为诧异地问道,“老人家认得我师父?”
“认得,当然认得…”听老人这口气,他和那剑祖不止认得,而且还很熟悉。
叶雪城接着问道,“敢问老人家名讳。”
“裴珉…”
什么?一旁的白松嘴角微微抽搐,“裴珉前辈不是已经去世了吗…”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难不成大白天见鬼了?
裴珉说到,“临终之前我将自己的一缕残魂放置在九歌剑中,就是为了今天和你们下一盘棋。”
两个年轻人听了这话,立马俯首行礼,叶雪城说道“前辈有心了。”
白松问道,“前辈刚才说,我们两都输了,但我输得更合你意,这是什么意思。”
裴珉听了这话,双手负后,放声大笑,“我倒是希望你能做活那条大龙,可你不行呀。”
白松摇了摇头,谁都不知道老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裴珉问两个年轻人,“你们可知道九歌剑的来历?”
叶雪城说道,“知道,大秦始皇为了纪念楚国诗人屈贤,特命铸剑师欧冶子打造,九歌之名正是取自屈贤的诗作。”
“没错,当时楚国内忧外乱,屈贤大夫劝谏楚王,他主张对内举贤任能,修明法度,对外力主联齐抗秦,楚王不听,后来他遭到贵族排挤,被流放到汉北流域…”
白松说道,“最后楚国郢都被秦军攻破,屈贤大夫自沉于汨罗江,以身殉楚国…”
老人说道,“看来你们两个都很清楚,现在知道为何最后要以围棋考验你们了吧。”
叶雪城说道,“先前问剑考验的是实力,现在围棋考验的是心性。”
“没错,人们都说棋如人生,你们手中的白棋,从一开始就是劣势,就像当初屈贤大夫的处境,外有强敌,内有大患,可他自始至终坚持着自己的主张,迎难而上,最后哪怕身死,也给后世留下了读书人的风骨…”
白松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刚才那条大龙就代表着自己的主张,我虽然没能做活,但选择是和屈贤大夫一样的。”
老人点了点头,他对叶雪城说道,“雪城,这不代表你是错的,不过,在这点上,白松的心性与屈贤大夫更像,九歌剑给了他比较合适。”
叶雪城说道,“晚辈懂…”
老人说道,“白松呀,拿上这九歌剑,可要守我疆土,护我子民,不能折辱它的英名呀。”
白松很认真地说道,“前辈嘱托,晚辈定当铭记!”
这是老人最后的交代,说完他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不见。
老人站立的地方,躺着一把长剑,剑在鞘中,剑意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