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舞雪觉得很不是滋味,便问道:“有酒吗?陪我喝一杯”
萧测现在正在气头上,加上今天已喝了很多酒,听到酒就头晕,忙道;“没有!”
南宫舞雪冷哼一声,也不管萧测,竟然便开始在房中找了起来。
萧测脸色一变,却不敢阻挡,现在这个驿站中有楚悠弦、胡二剑这些人在,若是让他们发现大逆南宫舞雪在这么晚的深夜溜进了自己的房间,那天都会塌下。
“这个南宫舞雪实在胆子太大,不知道她是怎么找上这里来的,她来这里又想干什么,难道只是来告诉自己杀了唐五吗?”
萧测对于南宫舞雪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盼着她赶紧走人,若真是被人发现了,这件事情就是天大的麻烦。
过了不一会儿,南宫舞雪便找了一瓶女儿红,然后将酒在了杯中,递给萧测一杯。
“我今天喝得都吐了,再说我现在还在喝药,不能再喝酒了!”萧测忙摇手示意。
南宫舞雪也不强求,自个儿倒酒喝了一口,然后叹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来找你吗?”
萧测摇头道;“除了告诉我,你杀了唐门第三高手外,难道你还想找我喝酒?”
“也许吧,不知为何,到了这洛阳,竟还是想着要来找你!”南宫舞雪几杯酒下肚,脸色竟然有些微红。
萧测心中微苦,倒真怕南宫舞雪喝多了,又开始说胡话来表白自己。
说实话,南宫舞雪这样骄傲不羁又强势的女子,其实更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恋人。
果然南宫舞雪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萧测心中无奈,只听南宫舞雪边饮酒边道;“其实,我刚才本不想进来的,只是有些饿了,就又想起那晚你煮的面条来!”
萧测心中再次苦笑,说道;“没想到堂堂的越剑山宗的宗主竟然会对一碗面条念念不忘,我是该为我自己感到荣幸呢,还是该为你感到悲哀?”
南宫舞雪听到萧测提到越剑山宗,想着死去的世门师兄弟还有不知生死的秋意,心中更是悲意上涌。
她突然仰头将满满的一杯酒倒入喉咙,然后惨然一笑道;“越山剑宗已经没有了,说到底我就是个罪人!”
萧测脸色一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应该再提到她的痛处。
南宫舞雪接着说道;“其实我说的羡慕你……并不是羡慕你有那么多的女子相伴,在外人、天下的修行者中看来,他们只看到我这样的大逆笑傲山林,快意恩仇,想杀谁就杀谁,却没有想到,你们只是有诸多的牵挂,所以才无法和我一样。”
“所以,我才会帮你杀了唐五,因为我知道,你接下来会去燕山大宫,那么很有可能会面对云昭的报复,唐五与他走的近,提前消除一个麻烦也是好的。”
萧测难得的见南宫舞雪这样吐露心声,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她不语。
“而我,只是剑刚修成,我所有牵挂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山河破,宗门灭,那还有什么亲人好友,就算只是有过一些交集的故人,都已经死得干干净净,每逢夜色下,便只有我一人形影单只,心境不免凄凉。”
“所以,我这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也没有人在乎!”
萧测听着南宫舞雪的话语,细想这十余年发生的事情,恍然只觉得是大梦一场。
当年那些鲜衣怒马,持剑傲笑的人们仿佛还在眼前,只是,为何就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为何就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呢?
他突然发现,南宫舞雪便如自己一样,也是个孤魂野鬼。
看着一向桀骜的南宫舞雪难得在自己面前展现的脆弱一面,他真想过去,将这个女子抱在怀里。
然而就在此时,南宫舞雪却骤然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蹙,道:“有人来了。”
接着微风拂动,她已经从窗口飞出,隐到了屋顶。
“我会先去燕山!”
这是她最后留给萧测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