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光芒闪过,四人再次出现在洁白如玉的石门前。见到终于出来后,银长出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感慨道。
“妈呀,差点就交代了…一群牛鬼蛇神,真她妈变态!”
“早知道这样,上次多顺点酒就好了…”银无比心疼的补充道。
小起担忧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仙人,离开星殿后,她第一时间关切的问道。
“哥,没事吧?”
岐国。长隆城。
长隆,是毗邻岐国北部边境线的最后一座大型城池,才刚入秋,便早早的飘起了雪花。
翻过阴山来到关外,便是北原的地界了,所以长隆外的积雪和圣洁的雪神山类似,几乎常年不化,这也使得长隆周边与外界的交流有些阻塞,许多消息的到来都非常滞后。
所以生活在长隆的人都相当佛系,基本上就是有一口饭吃,有一顿酒喝便能成为无话不聊的密友。
“啊…啊秋~”
“季伯,这啥鬼地方啊…怎么这么冷…”
“少爷,这里是长隆,过了阴山就是冻土北原了…”能不冷么?这才是季伯内心真实的声音。
“嗷嗷,那看来咱们方向没错!”
“少爷…为什么要一路北上呢?”季伯不解的问道。
“那还用问?季伯,南边正打的天崩地裂的,咱过去送人头啊?”陈师行满不在乎的说道。
“再说了,人都说什么’冰雪美人’,来都来了是不是,不去看看能行吗?”陈师行语重心长的说道。
自从平邑县与易分别后,他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尤其是岐王天照登基后,他更是打着降妖师的幌子招摇过市,就差骗吃骗喝了!
“少爷…老爷叫咱们回去了。”季伯无奈的提醒道。
“啥?风太大了,我没听清!季伯您说啥?”陈师行故意扯着嗓子问道。
“…”
对陈师行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百无禁忌的行事风格,季伯已经完完全全地适应了。
并且不管怎么说,离开家的这段日子里,季伯明显感觉到陈师行的心态比先前放松了许多,开始拥有了这个年纪少年该有的天真浪漫,所以他也乐得见到这种改变!
“不…不行了…季…季伯…”陈师行颤颤巍巍地说道。
“怎么了少爷?”季伯明知故问道。
“冷…好冷…穿…穿少了…”
不是你自己觉得穿多了有失风度,所以吵吵嚷嚷着什么“要风度不要温度”么?
突然,季伯发现自己似乎跟那个小子学会吐槽了…
“那…少爷,咱们换个地吧?”
季伯非常贴心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然而陈师行却不领情,嘴硬的回复道。
“不…不行!”
就在陈师行攢不出来理由,不知该如何蒙混过关时,突然,他眼前一亮,发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铁子,我——我想你死了!”
陈师行激动的大喊道,不远处那个计划悄悄离开的人影脚步一踉跄,紧接着逃似的往远离他的方向跑去。
“我去…兄弟,是我啊!你跑啥啊!”说完,陈师行像个二愣子一样追了出去,留下季伯一人凌乱在风中。
只挣扎了一会,易便放弃了抵抗,因为他无奈地发现,即便自己疯狂地施展瞬步,居然都无法拉开与陈师行的距离…
他的声音就像即将入睡时,耳边聒噪的蚊蝇不停作响…
“停!”
见情况不对,易一个急刹停下来,结果陈师行如一道狂风般,速度丝毫不减的从他跟前掠过,然后直直的撞在前面冻的邦硬的石头上…
然后他就这么,两眼一闭身体一挺,直愣愣地倒了下来…
造孽啊…易在心里悲泣道。
他又不是个铁石心肠的家伙,总不能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把他扔到荒郊野外不管不顾吧?
无奈之下,易在一旁升起火堆,等着陈师行的“家长”来接他回家。可谁成想,这一等居然大半天就过去了,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易脑海中顿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托孤?就尼玛离谱!
好在陈师行的身体经造,昏迷了大半天,最后才在闻到香味时候醒过来。
易打心里觉得,他绝对是故意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精准地卡在鸡刚熟的节点上!
分了陈师行半只雪花鸡的后果,就两个人吃的都不尽兴,于是陈师行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虚弱”的说道。
“兄弟…咳咳…我,我怕是…不行了…”
“麻烦你要死就自己找个好地方,最起码离我远一点。”
“天妒英才,天妒英才…”
“…”
“其实,兄弟,我还有救…你想听吗?”
“我不想,你别说了,安心的去吧!”
“就是…那个…”
说着说着,陈师行鼻子一动,发现眼前居然又多了一只烤熟的雪花鸡!
“我去!兄弟,牛鼻啊!还得是你!爱了爱了!”
“你放心,为了你的鸡,兄弟我今后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赴汤蹈火?真有他的…他说的是帮我往锅里倒汤和添柴火吧?易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想道。
终于,在陈师行满足的吐出被他裹得发亮的最后一块骨头后,易的神情才终于出现久违的平静和安宁——
你妈妈没有告诉你,吃东西不要咂摸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