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小姑娘当时将我从困局里拉出来,这一回该轮到我了。
——《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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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葳蕤十岁那一年被自己刻意遗忘掉的记忆,此刻带着当初浓烈的情绪强势回归,打得她猝不防及。
她整个人的情绪完全被回忆先入为主地占据了,大脑反应不过来。
这么多年以来,苏葳蕤听到的说辞一直是妈妈出国了,即使她不信,也只是以为贺挽歌去了别的城市、跟爸爸一样有什么任务在身。
——这也让她从来都没有往妈妈已经去世了的角度想过。
多么天方夜谭啊。
就像是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那种、被人血喷的情节。
最初那几年寄养要辗转陌生的城市,亲人也不在身边,苏葳蕤时常在梦里遇见爸爸妈妈,一般都是哭着醒来的。
她一直在期盼着一家三口团聚的那一天。
但她也很懂事,从来不去表现出一丁点儿对贺挽歌去处的怀疑,只怕影响苏渡的工作。
不知去处与天人永隔,两种情况天差地别。
苏葳蕤的脸颊埋在时寒怀里,浑身都在战栗,打着哭嗝儿磕磕巴巴地说:
“时寒……我妈妈已经走了……好几年前就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而我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到。
时寒眼底猩红,将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一下又一下地拍她的背顺气,低声轻哄:“不哭,不哭……阿姨会在天堂保护微生的……斯人已逝,在世的人一定要好好活着……”
苏葳蕤吸着鼻子,心底那股悲伤劲儿略微缓过来、捋顺了思路以后,就是无法忽视的躁怒。
——“他现在可成了大功臣,不知道在警局里多惬意地喝茶呢,怎么可能管你这个……毒贩家庭里长大的女儿安全?”
——“你和你妈妈都被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