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再自我封闭,时妍揪着这条缝隙,耐着性子问:“认错了谁?秋微瑟?你本来……不是为了她打架的?”
可惜刺猬向来警觉,柔软的肚皮只肯露出片刻,便又蜷缩回去。
时妍叹了口气,也懒得搭理他这副死鱼样,撇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就走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了空调呼呼作响,时寒窝在沙发里,安静得心跳可闻。
他破皮的额角还没有痊愈,此时仍在撕裂着疼,眼睑处的瘀血也没散。
时寒慢慢回忆起,第一天遇见秋微瑟的情景。
走廊里,她手里拿着一叠书,垂头快步从他身边走过,手臂的夹缝里不经意掉下来一个小信封。
他吹着的口哨逐渐停了下来,回头望了一眼秋微瑟匆忙离去的背影,弯腰捡起那个信封。
很神奇,时寒平时懒得管这些小事,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得踩上两脚,此时却鬼使神差地插了手。
就好像不捡起来,他就会错过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信封做工粗糙,边角已经被光阴侵蚀成暗黄色,封皮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字,里面似乎还装着东西。
等辨认清楚封皮上写的字,时寒悠哉游哉的步伐顷刻停住。
——微生写给寒哥哥的信。
……这是什么?
时寒不敢置信地抬手揉了揉眼,视线再次聚焦。
——微生、写给、寒哥哥的、信。
微生,寒哥哥。
他浑身的气血一股脑地往上冲,乐队在心上拼尽全力地奏起摇滚,让他血脉偾张、心跳如擂,宛如一千米冲刺。
砰,砰砰,砰砰砰!
字迹圆润稚嫩,跟那把尤克里里上的“对不起”别无二致,他反复看过千百次,绝对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