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被感染者被困在椅子上,人们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医生走之后的3天3夜,他一刻不停地扭动着身躯,瞪着一双完全已经凹下去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屋子里的人。看守他变成了一项折磨的活,而屋外的人也痛苦。整夜整夜地夜不能寐,偶尔入睡时,梦中总能看到他狰狞地扑来。
村民开始陆续失踪,但是很快又被人们所发现。
年轻人想起了在电影中看到的狼人传说。它们甚至比狼人还可怕,至少狼人在白天还伪装成人形。而它们就像是一道道看不时给人带来恐惧,看见时带来死亡的索命冤魂,往往在一瞬间便咬上来。被咬的人除了自我了断,便只能在惶恐不安中的等待自己的尸变。
村子的各个出口被封闭了起来,村长把人们集中在祠堂中。像是打仗一般,一些青壮年被安排了站岗的任务,而剩下的老弱妇孺则在惊恐中等待着,等待警方的救兵到来。
他们说,会在第二天早上过来,带来数以百计的武警和特种部队,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这为他们带来了希望。而希望便是如此地强大,快要崩溃的人们藉由此而苦苦支持。
只是一个晚上而已。
仅仅只是一个晚上吗?半夜轮岗交班的时候,几个年轻人发了疯地冲了回来,颤抖着指着庙门外。然而,不用他们说,祠堂里的人们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它们的嚎叫声在四面八方响起,听起来像是完全包围了这里。
年久失修的木门颤抖着,激**着房顶古老的尘埃纷纷扬扬地如雪纷飞。破旧的铁床外,数个扭曲的头颅不断晃动着,残躯不堪的手臂不断向里面扒着。
它们正冲击着祠堂,想要将里面的幸存者一网打尽。
“啊?还有这种事?怎么报纸上没有报道啊。”陆丽娜张着下巴,难以置信地说道。
“不知道,可能为了隐瞒一些事情吧。”陆爷爷点了一根烟,苍老的面庞在缭绕的氤氲中模糊不清。
“后来,她出现了……”陆爷爷继续说道。
撞击声消失了,窗口的脑袋也消失了。在祠堂中的人们只看到一道白影转瞬即逝。旋即不久,他们听到有人在祠堂外幽然地说道:“安全了,都出来吧!”
围在圈子最外面的青壮年摇晃着脑袋,像是惊弓之鸟般,头也不回地说道:“别出去,肯定是骗人的。它们要吃了我们!”
后半夜,寂静无声。
旭日东升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勇敢地把脸贴在铁窗上,望着祠堂外看了一会儿。尔后,他像是中了邪似地,掀开了快要断裂的门栓,猛地冲将出去。
人们一开始以为他疯了。但是很快,他们发现它们竟全部不见了。祠堂的墙壁外,一张张黄色纸符密密麻麻地张贴着。意为“敕令”的合体字的下方,虽然密集地画着他们看不懂的符号,却让他们感到无比亲切。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是这个字救了他们。
它们在地上的血迹汇合成一束,指向村口的广场。循着血迹走去,就在村口的广场上,他们看到了一袭白衣的女道士,正不断地将手中的三枚铜钱掷出,口中念叨着什么。
在道士的身后,七七四十九具尸骸被摆在木架上,一字排开。就像是他们所熟悉的,被挂在钩子上的死羊一样。几乎每一具尸骸的脑袋上,都贴着一张黄符——包括始作俑者的挑战者。
这些“尸变”的人们,让村民们担惊受怕了将近十七天。然而她却只用十七分钟就让它们全闭了嘴。
赤红的河水停止流动,像是一锅胶水。那些器官与骨骸浮在河面上,永远禁锢在了死水中。不光是河水中,河道的两侧,原本葱郁的茅草与浮萍耷拉下来,枯叶上泛着黑色的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