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太后在众多王爷中选择他,不过是看中了他这么多年以来只有她一个女儿。
只有女儿,就代表着即便他有心谋权篡位,可还是无力。
他将自己捧得如宝似珠,其实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铺路。
她深知,自己这个父亲的野心可不在摄政亲王这个位置上。
他借她的手跟兀凉交易,打着她的旗号敛财,招兵买马,将他的南北军打造成不逊色于京畿军的存在。
“雁如,阿纶是你的亲弟弟。”
“他是我哪门子的亲弟弟?”李雁如推翻桌上的折子,急火攻心,“他就是一个低贱的侍妾的儿子,我阿娘是名门闺秀,他的娘不过是供人玩乐的乐妓!”
“啪——”
脸颊顿时火热,李雁如不堪置信地看着荣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语气理智,语气更加尖锐刺骨,“父亲为了他,可以不要女儿,女儿也当没有你这个父亲,不要什么郡主之位!”
“你要走!”
荣王眸中淬了火,声音冰冷彻骨,“你就不替你阿娘想想?”
阿娘……
李雁如止住了脚步,只能瞪着他。
“嫁给封疆,不比嫁给李炽差。”
“若你乖乖待嫁,我定当好好待你阿娘,若你要逃要走,你阿娘的头颅明日就可以送到你的妆台前。”
京畿军在封疆手中,南北军在他手中,等有朝一日时机合适……
他摸着手中的方印,腹指狠狠一捏,“如何选择,都在你。”
……
……
鑫国公府二公子**挂在城墙的消息不胫而走。
他浑身青紫光溜溜的被人吊在城墙上,惊恐地呼喊着,却发现这些人并没有半丝要帮他的意思,反而指指点点。
“堂堂男子,竟然如此恬不知耻!”有人愤然。
“世风日下啊!”有人叹道。
“哪家的?”有人好奇的询问。
这样**的新闻自然是长了腿儿一般在燕都城内疯狂的传播,人人津津乐道,对此夸夸奇谈。
有人道是他喝醉了酒自作自受。
有人说是他**被人逮住。
被解救下来,他捂哪儿都不合适,浑身上下一颗银子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到处跑。
“天爷啊!”
“哎呦呦,这公子,真是千古第一风流人物!”
各说各话,千奇百怪,反而苦主是一肚子苦水无人诉苦,无人相信。
沈傲听到这消息时,是被解除禁足后的第一日上朝,当即就有人上奏折批判他教子无方,妄为人父。
真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喝口凉水都塞牙。
这沈家二公子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简直辱没了鑫国公的门楣。
偏偏沈逊被雨松青灌下哑药,手肘也被锦衣卫打骨折,不能说也不能写,除了呜呜地诉苦流泪,无人懂得他要表达的意思。
可也不需要了。
沈傲攒着一腔怒意回家后就将他按在祠堂打了个半死,直接昏厥。
齐氏也被气得犯了哮喘,卧病在床。
鑫国公府的法事又响起来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倒霉,就像是被中了邪一般。
这一次,也没人避讳,人人都觉得沈家的确要做一场法事。
雨松青就是在沈家做法事的时候趁乱将敏嬷嬷“偷”出来的。
“呜呜——”
她不停比划着,雨松青看不懂她的意思,替她检查全身之后,也没有发现她有被下哑药的症状。
一个活人,声带没有受损,也没有被下药,神志清楚,可就是说不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