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鸳鸯?(1 / 2)

更让他动气的,这这群人竟然如此听从她的话,正事儿也不做了,争前恐后的要去做她的“女鬼”。

昭狱的后院,什么鳞粉,假发,沾了血的白衣,还有女人家用的胭脂随处都是,若非他突然赶回,也不知道他的昭狱早早就“易主”。

刚进去,就逮住了一个穿着女人衣服到处晃悠的。

双手撑在桌案上,将她环在自己双臂中,他低下头颅,意有所指的挑起眉,“嗯?”

雨松青有些心虚……

但这不是他要没收她金子的理由!

喉咙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她想要挪动被他压在身下的双腿,却发现自己在做无用功,默默拉着他的手臂,声音如蚊,“不是你给的吗?”

她忽然觉得,自己今日能养成这般上可顶撞太后,讽刺太子,下可漠视官员贵勋的脾气,好像都是他宠出来的。

刚入燕都的时候,明明告诫自己要低调,但她怎么一次比一次高调,一次比一次为所欲为?

燕都权贵遍地,她真真正正看得入眼的又有几个?

背靠李炽这棵大树,不止是行动自由,还有无人敢懈怠的底气。

这样惊奇的反思令她感叹,果然,环境给人的影响太大了。

“本座给的?”

李炽若有所思。

他总是不知道该如何管束她,有时候想要她安分几天,却总觉得她就该嬉笑怒骂随自己心意,有时候想给她一些教训,却还是舍不得。

他过得已经很压抑了,他想让她做自由的鸟儿,在他的臂膀里恣意飞翔。

头顶上,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几分暗哑,“闯祸惹事这方面,你说第一,无人敢说第二。”

她才没有闯祸惹事!

雨松青仰着头,摸了摸他的下巴,又摸了摸他的眼睛,小手搭在他肩膀上,好几日不见,一来就兴师问罪。

她把这今日在鑫国公府的事情简而言之的说了一遍,随即不确定的缓缓道:“我好像遇到了小时候的乳母,她似乎认出了我,可却不知为何,不能说话。”

李炽叹了一口气,抚了抚她鬓边的碎发,“若当年她知道真相,就不可能还活着。若她还活着,那说明……”

“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雨松青接过他的话,有些失望。

但似乎也正是如此,沈傲和齐氏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能杀程氏自然也不会放过她的婢女。

砸吧砸吧眼睛,雨松青张开双手抱着他的背,搂了一个结结实实。

对外宣称程氏是溺死,而自己是失踪。若当时程氏的亲信跟随她一起“意外身亡”,疑点未免太大。何况,她一个仆人,被禁锢在沈家数年不出,又能有什么传递消息的手段呢?

她知真相,说不出口,她不知真相,也不必杀她。

雨松青沉思片刻,又猜想,“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有令他们不能杀她的把柄?”

李炽迟疑了一会儿,安慰地抚摸着她的背,宽慰她,“是非曲折,迂回得很。”

时间间隔太久,很多事情都已经被湮灭,不是她想象的那般容易。

他不愿打击她。

只告诉她,“但你要去做,就放手做。”

……

……

鑫国公府内,太平了几日。

那“鬼”消停了一段时间,法事也暂停了几日,虽说院子里还摆放着祭品和祭坛,但好歹道士巫师没有再设坛作法,丫鬟婆子们也舒缓了一口气,个个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

这段时间,雨松青也打听着那日那突然闯入的妇人,可年轻的小丫鬟对此事一问三不知,而那些嬷嬷,却极为谨慎。

在她软磨硬泡和“贿赂”之下,有个年轻的小丫鬟这才松了口。

她是鑫国公府家生丫鬟,曾经听过自家父母议论过那被关在西北门柴房的老妇人,叫大家都唤她敏婆婆,只听说她是程夫人的陪嫁丫头,在程氏死后便疯了,在她墓前大哭大闹,还要刨坟,后来……鑫国公体谅她是忠奴,将她搬入了西北那一间小屋子里面赡养。

说是赡养,其实与看一只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