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旭日刚照到进山洞内,雨松青就醒了,她模模糊糊间闻到一股檀木香味,抓起身上的外袍扯到腰间,低头一看,摸了摸后脑勺,她什么时候把李炽晾在旁边的衣裳盖在自己身上了?
左右都未见人,雨松青起身寻找,光脚刚踩到沾满青苔的石板上,就看见李炽拎着打理好的野兔子走了进来。
恰好阳光大燥,熹阳明艳,远眺望过他们来时的地方,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浑浊的泥沙夹杂着流水静静的流淌,带着无数山树荆条,残石碎片,雨松青不由得咽了一口水唾沫,他们这里四面环山,同时也环绕着流水,正是一个绝妙又绝壁之处。
他们暂且没有危险,但也出不去。
此时的李炽只穿着单薄的玄色内衬,隐隐约约能瞥见肌肉线条极为流畅的腹肌,束发虽然有些凌乱且碎发左右冒出,但却给这一张冷峻俊丽的脸添了几分脆弱感。
果然是皇家细心挑选的锦衣卫,样貌身材都是出挑得紧,
这样的人,难怪那个什劳子郡主不要尊严脸面也要跟过来。
这样的视觉冲击,不得不让她有一些天马行空:你说这腹肌到底硬不硬呢?
“爷。”
看他拿着食物,雨松青扬起笑脸,毕竟泡了水的烧饼实在是难以下咽,这荒郊野地虽然没有作料,但有肉吃,也很不错了。
李炽一晃眼,一抹雪白的肌肤就这样亮堂堂的呈现在他眼前,一双玉脚白白嫩嫩,脚踝纤细修长,他皱了皱眉头,欲说又止,又忍无可忍,“把鞋穿上!成何体统!”
“……迂腐。”
即便到这个时代很长一段时间,可她还是有着现代人的潜意识,忘了这个在这个封建社会,未婚女子若与男子过于亲近都会被浸猪笼,进祠堂的地方。
雨松青嘀嘀咕咕骂了他两句,不情不愿的穿着这湿透了的皂靴,蹲在旁边看着李炽又将湮灭的火堆燃起来。
李炽不像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但也不像是寒门出来的少年,在他身上总有一种令人迷惑的气息。
着上飞鱼服时,一股子肃然冷漠,清贵逸然,生人勿进的气息;蹲在地上烤兔子时,又简朴从容,很是接地气。
雨松青撑着下巴盯着他的熟练地手法,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兔子的美味来。
“吃一口,扣十两。”
仙人板板!
她一颗米都没拿到,现在就先扣钱了?
雨松青哼哼嘟囔,夺过他手中的兔子“我来烤!”
不就是烤兔子吗?她还不会?
李炽幽幽的盯着她“抓兔子,洗兔子,刨兔子各十两,先欠着。”
乖乖!
雨松青想一棒子敲死他,“那我昨日还给你扎针,我还没收钱!”
“本座昨日同样救了你一命,这笔账怎么算?”
凉拌!
我求着你救我吗!
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雨松青咬着兔肉,愤恨地瞪着李炽,谁想这货居然不屑撩了她一眼,淡淡道“本座不介意让你多欠一笔。”
雨松青阖眼,像是咬他的肉一样狠狠地咬着兔子肉。
阿弥托佛……不气不气……
等到两人饭毕,李炽已经穿好了外袍,束好腰带,拿着绣春刀拎着雨松青往山下走去。
经过一场泥石流和溃坝,山路崎岖难平,泥泞湿润,雨松青踩着李炽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踏在泥土上,可是她没怎么走过山路,三步一小摔,五步一大摔,整个人从白净的小姑娘变成了脏脏的泥娃娃,膝盖手腕没少擦伤。
李炽本欲说她几句,可转头看着她倒霉模样,欲言又止,拽紧她的手腕就将她牵起来,可谁知雨松青被大力一扯,脚底踩到青苔,足下一滑,没往地上缩,却往他身上不可言说的地方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