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时,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不怕直白的回答她,这是严肃的事情,一条人命,陆勘深不会草率地做决定。
再怎么说,这也是陆勘深的孩子,于微时没想过他会不要这个孩子,天底下有如此狠心的父亲?她眼神惶恐,“它也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陆勘深从来没怀疑过于微时对他不忠,口不择言的话一个字没听进去,“正因为它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必须对它负责。”
“你说过你想跟我生孩子,在瑞士那座山上养老的。”她紧盯陆勘深双眼,抓紧被单,“都是骗我的?陆勘深,你没想过跟我的以后,对不对?”曼婷姐可以生他的孩子,她的孩子就要死,陆勘深甜言蜜语说了一堆,到头来都是辜负,他永远不会和曼婷姐离婚,他永远爱着曼婷姐。
陆勘深就猜到她会曲解自己的意思,微时心思太敏感脆弱,有时一个眼神就会让她想太多,“我说不能留这个孩子,是因为你一直在服用抗抑郁的药,在瑞士期间,甚至加大了服用量,那些精神类药物是孕期禁止服用的,会对胎儿产生不可逆的伤害,如果执意生下来,这对孩子,对我们都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产生影响?”于微时不肯听,宁愿自欺欺人,“你不是医生,不能决定它的生死。”
陆勘深去握于微时颤抖冰凉的小手,“微时,听我说,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不急这一时。”
才不可能有。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们不可能再有孩子,错过这次机会,她甚至不能再当妈妈。
不会有勇气和男人同房,不会再发展两性关系,她对未来做出的规划,重点是把自己圈起来,活在城墙里面。
一无所有才更渴望抓住,小时候玩过家家游戏,她喜欢当妈妈,觉得有人需要她照顾,心里很温暖。
不论如何,她不会轻言放弃。陆勘深撞见于微时坚定不移的眼神,知道再说下去只是徒劳,她还有病在身,不想加重她的病情,“那就做检查,看医生怎么说,我们听取医生的意见。”
“不会有问题的。”于微时倔强地咬唇,“宝宝很健康,一定什么问题都没有。真的。我感觉得到,我能感觉到。”一个活物在身体里,即便没成型,生命的传递已经让她感慨神奇。
陆勘深沉着脸,半晌没说话,于微时两手护着肚子,紧张的神情让他心疼。出去和医生交谈,医生给的意见是先进一步观察。
胎儿现在两个半月大,三个月成型,成型后打胎对孕妇伤害较大,下周必须做出是去是留的决定。
医生建议于微时现阶段留院观察,陆勘深怕于微时在医院没安全感,导致情绪不稳定,坚持让她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