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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天几乎要骂街了:“这群女人收复个屁的东海!还不是要东海卫的弟兄们冲在前面!宝庆公主怎么啦?东海十四族若是都这种兵员还打个屁,我这个督军不当也罢!”

他气恼中已经大大无礼,但是他无瑕将军的名声在前,这般失礼,没有人怪他,都觉得他说得对,乃是秉公而言。一时间,场中议论纷纷,意见都偏向泽天,就是东海十四族的将领也面露愧色,纷纷表示东海有的是血性男儿。

玉娇也在一边,听到这话不觉眉头一皱。自古男尊女卑,所以她之前才会执着于当个才女标新立异,如今方知,自己所希望的不过是得到更多的尊重。秦风在她心目中再恶毒,总跟这些女人无关。她们充其量是被秦风利用的受害者,想要收复家园罢了,有什么道理便被人看不起?在心底里,玉娇倒是希望她们可以获得尊重的。

秦风忽然打了个哈哈:“说得好。不知道泽天大人杀过多少东海叛军?”

泽天一怔,这不是废话,之前跟东海国没宣战,要是杀过东海人,岂不是破坏了盟约?自然是说不出话。秦风又对着四周乱七八糟的声源大声道,“没剿过东海叛匪的,就都给老子闭嘴!”

泽天已经算失态了,秦风更嚣张无礼。登时点兵台上安静下来,泽天怒道:“大胆!军议之上,岂容咆哮……”

秦风不理他,抱拳向刀剑侯申隆霆道:“禀大都督,这些女子曾在碧游海一役杀死东海三太子尘坤的正规军队千人,军将十人。那些盔甲便是从尘坤军身上扒下来的。这件事,太子殿下可以为末将作证。末将有幸,带领这些女子追随太子灭了通天教匪!”

太子殷洪在云蒙军中乃是至高的存在,在诸将心目中便是不折不扣的军神。秦风祭出这尊大神,登时场中之人噤若寒蝉。谁也想不到,这里面还有太子殷洪的事情。按秦风的说法,那便是太子殷洪曾和这些女子一起并肩作战啊!东海十四族的将领更是心潮澎湃,秦风已经公然称东海军队为叛军,通天教为匪徒。

泽天已经变了脸色:“你说太子……”太子看好的队伍,就算是女子,他敢叫板么?

大都督申隆霆心中一动,暗道原来如此。事实上刀剑门有人被瑶光派打了之类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关心。反倒是太子殷洪特别交代他去把秦风纳入军中,他不得不办。太子殷洪为什么重视秦风,他不知道。只是看起来,秦风这人和太子的交道非同一般,绝非因为宝庆公主的关系爱屋及乌这么简单。

申隆霆面色一寒,冷冷道:“太子乃是军神下凡,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尔等跟随太子而胜,窃功而喜,岂是丈夫所为!”

秦风道:“禀大都督,末将未敢居功,更未有喜。此时所言,不过是为台下一干小女子仗义执言罢了。在座的哪位将军有意见,出来比划一下。只是末将丑话说在前面,若是连女人都打不过,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后面押粮去吧!”

点兵台上的人都傻了,秦风说话简直就是无赖,什么“有喜”,难不成他一个男的还能有喜不成?大都督说话有漏洞,台下确实都是小女子,确实不必有什么丈夫所为。秦风捡到话柄,便如此大放厥词,难道故意要触怒大都督么?

申隆霆几乎就要发火,到底我是大都督还是你是大都督?只不过秦风的桀骜他之前在瑶光书院就已经领教,转念想一想,似乎这样才有意思,东海卫已经一千多年没人敢这么嚣张了,申隆霆忽然感到了一种乐趣,不怒反笑。

“纹龙校尉秦风所言,也有道理。既然如此,让秦风带领亲兵与其他将军的亲兵校场比试一下,就可知了。”申隆霆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泽,道,“输的,就押运粮草去。”

无瑕将军慌忙点头道:“大都督英明,如此甚好,军中只讲实力,如果她们胜出,我自当欢迎,不会说半句不好!”

秦风面带微笑,向他瞅瞅,瞅得泽天甚为恼火。似乎一切都在朝着秦风所希望的方向发生,泽天隐约觉得自己成了秦风手中的旗子。秦风早就想过,带着这么多女人,肯定会在东海卫遇到麻烦。这些女子是宝贵的资源,但也是麻烦。他绝对不会抛弃第一波追随自己的子民,但是如何在东海卫军中立足,必须要有所举动来立威。否则他建极公子的威望,就要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往往四周,被秦风目光扫到的将领都面露恐慌之色,移开视线不跟他对视。并非怕秦风,而是怕跟女人打。胜之不武啊,输了,那就押粮去了。秦风笑吟吟地望着四周,望到玉娇,玉娇却也在盯着他。秦风一怔,素来二小姐被他整得见面就跑,怎么如今居然不怕他了?

玉娇却在仔细思忖,这恶人打得什么算盘?直与他对视,希望从他的眼中看出端倪。却见秦风下流地添了一下嘴唇,登时面红耳赤,冷哼一声,移开了视线。秦风在对视中获得胜利,继续盯着下一个人。

那位将军也算机智,立刻大声道:“如今,我云蒙之中,四大公子声名显赫,想来能与建极公子的士兵相对抗的,只有其他的三位公子了……”

顿时所有的将军都连声附和。按照军中演武不成文的规则,秦风是纹龙校尉,那么应该是其他的校尉、游击将军、参领这几个级别的将领来跟他对战,才算是公平。但是建极公子声名在外,流氓在眼前,谁愿意招惹他?没事拿自家的儿郎跟娘子军去打,输了这辈子就抬不起头了。因此有人提议由四公子来对战四公子,顿时引起一片附和声,简直就是人声鼎沸,众望所归。

申隆霆也觉得好笑,看着四周的将士,目光在四大公子的其他三人的面上扫过。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直系遭遇败北的耻辱,这场仗要给秦风点儿难度,也要避开自己人。四公子正是他希望的人选。

凌云公子云正隆,沧海公子苍九黎,两人都是面无异色,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地面,仿佛那地上刻画着天龙境界的奥秘。

只有烬风公子跃跃欲试,眼神带着挑衅的意味。

人人都说他烬风公子乃是四大公子最后一名,甚至于相比于其他三人都相去甚远。排名第一的建极公子乃是东海名门,一语出而天下惊,乃是天下文人士子的偶像,各种建极公子的字帖乃是天下所有读书人模仿的对象。

凌云公子云正隆更是云宗名门,其财力之深厚,不是他能想象的,本身势力更是不俗,在东敖西进之前,乃是云蒙士子年轻一辈第一人。

沧海公子苍九黎也是镇南大都督门下,统领一杆高手,手下已经有诸多战功,声威震天!

只有他烬风公子,世人似乎都以为他排在这四大公子之中是吊车尾的,更是走了狗屎运,除了出身牧北侯,其他都不值一提。

自然,他一直想为自己正名!

证明他才是四大公子的第一名,什么狗屁建极公子就是一坨狗屎。

烬风公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战意,看向大都督申隆霆,道:“末将愿意试试秦将军亲兵的实力!”

“烬风公子乃是将门之后,深得牧北侯家传……”无瑕将军点了点头,见烬风毫无退却之意,淡淡地道:“建极公子乃是东海名门,正好是龙争虎斗,不论双方输赢,对我军中而言都是喜事。”

烬风大声道:“如此正好!”

申隆霆看向秦风,道:“秦将军以为如何?”

秦风嘿嘿笑着,看了烬风公子一眼,道:“末将并无意见,一切但凭大都督。”

“以我北方虎狼之士,即使赢了这些弱小女子,只怕也并无值得称道之处。”烬风公子大声道,“但是我旗下军士只知杀敌取胜,不知怜香惜玉,更不会手下留情。军旗一挥,万千人头落地,末将只怕想要叫停也收不了手。建极公子是否依旧敢与末将一战?现在要换人还来得及。”

他一抬手,烬风旗下的亲兵队立刻高举手中军器,齐齐大声道:“胜!!”

“胜!”

“胜!”

“胜!”

气势如虹!一道霸气凌然直冲云霄,人人都散发出一股血煞凶气,乃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才有的杀气。

牧北侯治下,军士果然如虎狼,名不虚传!

周围的将军士兵都露出异色,即使是云正隆与苍九黎,都显出郑重的神色。

秦风一抬手,陈水莲也高举手中军器,娇喝道:“战!”

夜叉族与贝女,都齐齐娇喝:“战!”

“战!”

“战!”

一时间,场中呈现出阴柔与阳刚的对抗局面!

秦风道:“既然说是赌,不如再加点儿彩头吧?赌点儿什么?”

秦风转头看了陈水莲一眼,女兵们顿时停下了呼喝,饶有兴致地看着烬风公子。两千多美女鄙视的眼神,让人如何受得了?

周围的人也都齐齐地看向烬风公子。

赌约嘛,可大可小,军中好赌,这是哪里都一样的事情。如今建极公子名震天下,出口成章,笔下有神,每一个字都是天下人追捧的经典,神龙体传遍天下。随便来个字帖就发达了。在周围的人看来,不论是在建极公子身上得到什么,都绝对是好东西,可以流传后世。军中对决,输了赢了老百姓也不知道。但是加上个额外的小赌注,那就大大不一样了。因此加上这样的额外赌约,可谓是划得来的。

可是同样身为四大公子之一的烬风公子绝对不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他开口要秦风的字画诗词一类的,他自己都会自尽于当场。

“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对于钱财外物自然是不入眼。”

烬风公子身着铠甲,体内龙息蛰伏,盯着秦风,道:“今日督军无瑕将军,大都督,副都督都在此……你我二人谁输了,在战场上就要听谁的号令,如何?”

哗……

烬风的声音极高,他用了龙息,整个阅兵场天上海上都听到了。顿时人群沸腾。

“好大的赌注……烬风公子这是在落井下石了,明明看到建极公子三千女兵,故意如此,分明是要就此让建极公子抬不起头来!”

“就是,今日奉他为主了,即使下了战场一切恢复如初,也难有颜面面对天下人!”

“不好说,你们看,建极公子没有反对,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怕这烬风公子才是那丢尽颜面的。”

秦风盯着烬风公子,面上依旧是平静,甚至隐现笑意,不过心中却是对此人很是忌惮,此人极狠,抓住机会将对手一下打死的狠辣。真搞不懂,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并列为四公子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要凑数?

战阵之上,听命于谁,是关乎于生死大事的。

此时乍一看好像是关乎于颜面的事情,可是在军士行家眼中,这烬风公子分明是有一些赶尽杀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