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成王脸皮厚,却不知这人脸皮如此之厚,竟可以在事实面前,睁眼说瞎话了?
太后本就看不惯成王和德妃母子二人在宫里兴风作浪、作威作福的模样,当下事实摆在面前,怎容他们胡说八道。
“把德妃宫里的人都拉下去杖责五十大板,我看谁不说实话!”
唐宁心中窃喜,还是这太后有手段,不愧是在宫里混过一辈子的人,心里也是止不住地佩服。
不远处的小丫鬟听到太后的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整个人似乎有些颤抖。
唐宁发现那个丫鬟就是此前往她身上泼水的那人,一瞬间换上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身处险境。
顾知筠察觉,不由得叹气。
“太后娘娘,皇上,奴婢知错了,都是德妃娘娘指使奴婢去做的,奴婢不敢不做的……”
德妃走上前狠狠地扇了丫鬟一巴掌,直身跪了下来,神色依旧慌张,“太后,皇上,臣妾没有做此事,成王也没有做此事,还望明鉴!”
唐宁走上前,身上披着顾知筠带来的外衣,手腕处有麻绳勒过的痕迹,被唐宁故意漏了出来,让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舅舅,祖母,安宁体内被人下了迷药,此前刚刚清醒过来,若是不信,可以请太医把脉。”
唐宁说的句句刚正不阿,却又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太后冷冷地扫了一眼场面,冷哼一声。
“皇帝,你看应该如何处置?”
“人证物证均在,是让安宁丫头受了委屈,还请太后定夺。”
皇上心底逐渐不悦,德妃以前对唐宁是万般嫌弃,如今却主动去招惹唐宁,其中的猫腻不言而喻,若不是看上了唐宁背后的大唐酒楼,他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
这件事情也断不可声张,毁了皇家的颜面。
德妃闻言,一瞬间瘫软在地,成王脸色惨白。
“德妃、成王禁足半月,听候发落,稍后调查自是会让他们心服口服。”
“安宁去哀家那里,养好伤再出宫去吧,这样也好过让你父亲担心。”
唐宁想到唐毅峰担忧的模样,觉得在理,便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走的时候,顾知筠细细观察这唐宁的一举一动,发觉无事才安心了下来。
在路上,唐宁半步一落泪,让太后看了心疼的紧,晚些时候才放她去侧殿休息。
唐宁躺在榻上,想起自己在德妃宫里的处境,心底不由的发寒,今日的事情应该找机会好好谢过顾知筠,这人虽说是冷冰冰的,但也确实个大好人。
若是自己不能出宫去,大唐酒楼的生意还不知怎样呢?
唐宁思绪良多,夜色渐暗也逐渐睡了过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