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剑来到胡家。
胡家,凤阳镇大户人家。
张剑是在胡家谋得份杂工。
工钱不错。
月俸有八百钱。
张剑一做做了五年。
估摸会再做个三年换下个城镇。
修仙容颜不老。
不修仙年年二十五岁容貌不变。
被发现,会被定义为妖。
这个世界,人与妖是不共存的。
还是那句:不作不死。
一个早上,张剑就兢兢业业地扫扫树叶,擦下窗。
到了中午,张剑回家做饭。
胡家是不包杂工餐食的。
......
炊烟袅袅。
遥远看到张剑家有做饭白烟,一辆马车便加快前行到张剑家门口,停下。
车上下了醉红。
风华正茂十八岁,样貌精致与身材匀称。
手中还捧着一盒昂贵茶叶。
“张剑先生,我是烟雨楼的醉红,能否开个门?”
张剑开门......就觉得事情越来越怪了。
昨晚勾栏听曲,请来的歌姬是醉红。
算上昨晚,与醉红见过三次面。
前两次,也未见醉红因怜悯自己送上昂贵茶叶。
且,送昂贵茶叶不像是怜悯之举......
“醉红姑娘,找我有事?”
醉红:
“张剑先生,是有事。”
“我想让张剑先生帮我谱首新曲。钱不是问题。”
“这是小小心意,先请张剑先生笑纳。”
张剑......什么鬼?
“醉红姑娘,你怎么就觉得我会谱曲?”
醉红:“因为昨晚张剑先生在听曲时,能准确对准我的曲子。且烟雨楼有不少自喻精通音律的文人墨客,没一人能像张剑先生一音律不差。”
原来是醉红观人入微。
有点大意了。
昨晚张剑喝多了点酒,一时兴起地在桌面上准确敲出曲子节拍。
右手残废,是能学音乐,是能玩乐器的。
好比......三角铁。
张剑自然是个能看懂曲谱的人。
真相无疑大白。
醉红昨晚要送.....要紧跟张剑,是为一个利字。
利己也是利。
因为这个世界的音乐并不发达。
歌姬要想成为大歌姬,或是要有自我特色,或是唱响首新曲。
要唱出被他人认可的自我特色,不易。
倒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永远会是得到红利最多的人......与自己有何关系?
“醉红姑娘,一名右手残废的穷人是不可能学得了琴,更不可能谱得了曲。”
“昨晚我是随手敲敲。”
“我不懂音律。”
“醉红姑娘,你找错人了。”
“你回吧。”
醉红.....“不,张剑先生,你会的。”
张剑......
......
马车启动,走得就很是落寞了。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更何况非亲非故。
便......有两个人在树后鬼鬼祟祟探出头。
应该是刘黑仔的人来部署绑架。
张剑从窗户看到......管他呢。
这个世道本没有媒体曝光得以主持正义。
只有套娃式的凶险层出不穷。
一个右手残废的穷人指手画脚来多事。
有多少只左手可以被废。
事不关己。
明哲保身。
张剑只信奉这才是这个世道的生存准则。
当然,不想当大歌姬的歌姬不是好歌姬。
一尊玉如意,价值百两。
一天后,礼更重。
“张剑先生,我家里穷,兄弟姐妹多,我父亲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把我卖到烟雨楼......”
可别看歌姬一年挣个二三百两。
十年后成为昨日黄花,不是大红大紫,是难以恢复自由身。
醉红要述说自身悲惨想快速赎回一纸卖身约了。
只是,一首现代流行曲有别于当世曲风,一经面世,醉红必将大红大紫,脱离苦难任逍遥。
戏子无情。
不能以偏概全。
但谁敢担保张剑不会被出卖,不会被发现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