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走了多久,凌霖依旧站在房间中央,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抬手在半空,像是在抚摸着些什么,实际却只有空气而已。
一旁的蓝衣男子有些看不过去,叹息道,“王爷,明知他们不会有什么,何不挽留她呢?”
王爷与王妃相处,她对那人是否有情他还不清楚?可明明知道是误会,却为什么不肯开口承认,把人留下来。
凌霖却似乎没听见,依旧看着方才苏流安站的位置,看的出神,仿佛能将那里盯出一朵花来。
许久之后,他沙哑的嗓音吐出了四个字,“因为不能。”
刚才那一幕,是她故意要做给他看的,至于目的,不过是要告诉他,她是自由的,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曾经因为约束而失去,他不能重蹈覆辙,让人再次离自己而去。可是,他心中总是有种癫狂的想法,将她时刻囚禁在自己身边,不能离开自己半步。
这才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心中却已经思念成疾。
另一边,苏流安与玉简坐在马车上,四目相望,却是无话可说。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苏流安才放下手中帘布,轻声说道,“对不起,方才利用了你。”
方才那一抱,不过是两人默契的配合,演了一出戏罢了,为的就是逼出门外的凌霖。
“无碍,不过,你为何要如此气他?”玉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有些不解的问她。
虽说是在演戏,但方才他所说的那些话,那些感受却都是真实的,心中的那些波动,如今回想起来还有些惶恐。
苏流安睫毛一颤,随即檀口吐出了两个字,“怀疑。”
“怀疑?你怀疑什么?”玉简被她说得有些晕头转向,全然跟不上他她思路。
“他的身份。”苏流安说着,面色有些凝重。
几次的昏昏沉沉,十分熟悉的香气,还有那风格相近的侍卫,无一不将他的身份指向一个人,商衍之。
加之凌风打听出,商衍之近日也在京城,这就更加巧合,两者之间绝不是朋友这般简单。
或许是她想多了,但她需要证据证明,两者并不是同一个人。
玉简仍旧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却知道这必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一个等待讲述的长情的故事。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流安有些警觉的开口,“怎么还没到?”
从繆王府到天赎客栈,即便是用走的也不过半个时辰,如今一个时辰了还没到,反倒是窗边少了小贩的嘈杂,让人心生疑惑。
玉简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警惕的抽出靴中藏的匕首,按着苏流安让她坐下。
“我出去看看。”他沉声说道。
他轻手轻脚的来到布帘前,猛的掀开那布帘,趁马夫不备,割断了他的喉咙。
那马夫到时也只是瞪着眼睛,不曾见过杀自己的人长什么模样,甚至脖子间连血都不曾有。
那马却像是受惊了,猛的狂奔起来,让马车左右摇摆,险些将玉简给甩下去。
“吁。”
他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将那匹马给安抚住,停住马车时,已经身处郊外的偏远地了。
苏流安被马车震得有些晕,扶着额头从车厢出来,见四周陌生的环境,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