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来了程恪眼里的暗嘲一样,顾长安低低的笑了一声,并无理会,只是话锋一转,问他:“你知不知道姜莹为什么叫你阿深?”
一边说着,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个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的人,但是看了半天都没能得到任何的讯息。程恪脸上的寒冰从来就没有过要融化的迹象,就像是天生如此一样。
但是作为一个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老手,顾长安也并不着急,只是嘴角的笑意深了深,如同一直正在吐着信子的毒蛇。下一刻,他就朝着程恪投下了一枚毁灭力十足的重磅炸弹:“因为那个她曾经爱的死去活来但最后却把她弃如敝履的人,叫林深。”
然而顾长安却并不知足,他把球杆给了旁边的梁飞,然后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细细的擦着自己的手:“林深和姜莹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也非同一般。”
“姜莹爱他敬他,甚至不惜和他私奔,还阴差阳错的间接害死了自己唯一的母亲,但最后却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林深为着自己的利益和贪欲出卖了她,把她卖到了黄金三角洲,也就是我救她的那个地方。”
“只是,就算是伤的再深,也好歹是自己的整个青春。恐怕姜莹到现在也还没放下他,所以才会这么叫你…”
顾长安停下了擦着手的动作,然后看着程恪。在捕捉到后者脸上表情那一瞬间的崩裂时满意的弯了弯眼,而其中则是暗流汹涌。
虽然程恪脸上那一瞬间的失常只是转瞬即逝,但顾长安还是非常的确定他是听进去了。
而当姜莹从赌场大厅找来这里的时候,程恪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转身走了,脸色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但是她却从他的气息中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同寻常。她往包厢里面迅速地扫了一眼,在触及到顾长安眼底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时则是停了停,随后也跟着程恪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他们离开后,梁飞才挑了挑眉道:“就让他们这么走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你这算是被姜莹戴绿帽了吧?”
反正他是没见过哪个男人被戴绿帽还会这么神态自若的,更何况这个人是顾长安。
闻言,顾长安也不恼,只是站起了身:“有时候啊,圈养金丝雀不能逼得太死,得给它一点透气儿的机会。而那些觊觎它的人,赶走就好了。”
虽然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上没有什么起伏,听上去平静的很,但是眼底却悄然浮现出了一抹蚀骨的寒意。要是仔细去感受,便会发觉他这股寒意竟是比外面的纷飞大雪还要冷得让人直打寒颤。
如果连驱赶都去赶不走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将其抹杀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