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钧霖和饶思蔓坐在最中间。
他们俩说笑，偶然会瞟向隔壁桌。
隔壁座位,是饶思蔓最讨厌的顾锦曦。
饶思蔓不喜欢她，却又不愿意离她远远的。
霍钧霖和顾锦曦之间有种莫名其妙的默契。
“哥哥，你怎么不理我？”饶思蔓拉了下霍钧霖，“我跟你说话。”
霍钧霖道：“我在听你讲话。”
他的眼睛始终停留在窗外。
他的余光注意到，顾锦曦低垂着脑袋，似乎睡觉了。
这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个年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斯文儒雅。
他从来不管学生们在干什么。
可霍钧霖和饶思蔓，都很安静。
饶思蔓的手肘撑在桌子上，胳膊托腮，看着窗外。
霍钧霖则单手支颐，另一只手握笔写字。
饶思蔓偷偷瞄他，他总能感觉到。
“哥哥,我昨天问你，为什么不追求我姐姐。你说，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是吗？”饶思蔓又问。
霍钧霖的嘴角，浮动了抹苦涩。
饶思蔓很聪明。
她不仅仅记忆力好，逻辑也非常清晰。
“是啊。”霍钧霖道,“所以，我不能忘恩负义。思蔓，我会等她的。”
饶思蔓的眼珠子滴溜溜转。
“你要等多久？你喜欢我姐姐吗？”饶思蔓又问，“你喜欢她哪里？她脾气那么差，你不怕吗？”
霍钧霖失笑。
饶思蔓很认真,又问他。
她一脸担忧：“哥哥，你不喜欢她，为何要娶她？你是真心的吗？”
霍钧霖微讶。
“思蔓，我是真心的。”霍钧霖道，“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饶思蔓道，“我最相信你。你要是骗我，我会很难过的。”
“傻瓜。”霍钧霖摸了摸她的脑袋。
饶思蔓就靠着霍钧霖的肩膀，乖巧闭上了眼睛。
霍钧霖轻拍她的背。
饶思蔓很依赖霍钧霖，这点，霍钧霖是知道的。
他也一直宠溺纵容她。
这是兄妹间的亲昵。
饶嘉琛则皱紧了眉头，他的脸色很难看，阴云密布，似乎随时要爆发狂风暴雨。
饶思蔓趴着睡着了。
她的呼吸绵绵的，均匀浅浅。
霍钧霖将她抱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他坐在饶思蔓旁边。
饶思蔓睡得很香甜。
她白皙粉嫩的脸，透出几分恬静。
霍钧霖伸手碰了她。
他指腹温热，轻轻摩挲了下她柔软如花瓣的唇瓣。
他收回了手，目光凝视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饶嘉琛坐在他旁边，半晌没动弹。
一直到下午六点多，放学铃响，饶嘉琛才站起身，走到了饶思蔓的座位前。
他俯身，喊了声：“思蔓？该回家了。”
饶思蔓睡得正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她茫然望着饶嘉琛，似还没清醒过来。
饶嘉琛道：“该吃饭了。”
饶思蔓嗯了声，起床收拾书包。
她先下楼去取自己的书包。
她走路姿态很优雅。
饶嘉琛跟在她身后，看到她高挑纤瘦的背影，心中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