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了钱,结账离开了。
他心里烦躁,漫无目的,走到了一个偏僻处,点了根烟。
这里是贫民窟,到处都脏兮兮的。
霍钧霖的鞋尖,沾染了泥土,他却浑不在意。
香烟燃烧到了头。
饶思蔓仍是没有追过来。
饶思蔓的车子早已离开了。
霍钧霖扔掉了香烟蒂,回去了。
翌日清晨,霍钧霖醒过来时,天色微亮。
他习惯每日六点半起床,今天因为昨晚睡得比较迟,早起迟了半个钟头。
饶思蔓不见踪迹。
他心里有点担心他。
于是,他换衣服下楼。
佣人告诉他:“少爷早早就走了,连早餐都没有吃。”
“他去哪里了?”
“听说去了新加坡。”佣人答。
霍钧霖怔了片刻。
新加坡?
霍钧霖的母亲,也曾经是港岛的人,当初逃亡到了美国,生了饶思蔓,就回了新加坡,和父母团聚了。
她在那边,有自己的家庭。
霍钧霖想到,饶思蔓说他母亲去世了,现在又去了新加坡……
饶思蔓的内心,充满了悲恸。
他恨死了霍家人。
霍钧霖心里隐约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但他不能确定。
“先生,您不吃东西吗?”佣人问霍钧霖。
霍钧霖回神,笑了笑:“不用了,我去公司。”
他去了趟公司。
到了办公室,却见助理匆忙进来禀报:“少爷,我刚收到消息,说是饶思蔓去了新加坡,恐怕要跟太太闹矛盾了。”
“什么?”霍钧霖猛然站起身。
助理吓坏了。
霍钧霖冲出了总裁办公室,往新加坡飞奔而去。
饶思蔓乘坐了三小时航班,来到了新加坡,下了飞机后,他打电话给他的舅舅,让他帮忙寻找他母亲。
“阿楠,别着急。”他舅舅劝道,“你妈妈的墓碑在郊区一座废弃工厂的地窖里,我陪你去挖掘吧。”
饶思蔓没有拒绝,让他舅舅开车,带他去郊区。
他舅舅叫宋景轩。
宋景轩开着越野吉普,载着饶思蔓去了郊区的废弃工厂。
工厂的铁门紧锁。
饶思蔓让宋景轩等在原地,他爬墙翻进了工厂。
工厂很荒芜,长了杂草,墙壁裂开了缝隙,有风吹进去,树枝晃**,发出沙沙的响声,像鬼怪夜鸣。
饶思蔓踩着枯叶,走进了地窖。
地窖里黑漆漆的。
饶思蔓凭借脑海里模糊的印象,摸索着,来到了地窖深处。
地窖深处的墙上,钉了木板,将洞穴封死了。
饶思蔓推搡着那木板。
他使劲用了几分钟,木板终于松了些许。
他钻了进去。
一进去,饶思蔓就闻到了腐朽的臭味。
饶思蔓的鼻端,涌进了霉烂气息。
他捂住了鼻子,屏住呼吸。
地窖里没有灯。
饶思蔓的目力极佳,视线依旧清晰。
地窖只有一米高,四周的石块,已经被岁月侵蚀得斑驳,散发出霉味。
地窖深处,有股腥臊味,熏人欲呕。
饶思蔓皱眉。
他继续向前走。
越往里走,越潮湿。
他听到了潺潺水声。
饶思蔓的步伐顿了顿。
他放轻脚步,靠近了水声,然后,他看到了一条水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