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里发生了命案,员工们都觉得晦气,有胆子小的直接请了假。
农场主只好给大家放了几天假,用来调整心态。
他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一遍遍诵读《地藏经》。
窗户被敲响,他寻着声音看过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那是一张人皮做成的脸,与阿平的长相完全吻合。
“别、别过来……”
他丢了书,钻到书桌下,双手捂住耳朵,全身抽搐,“阿平,我不是故意的……”
书房的门被打开。
浅浅的脚步声踩在地板上,由远及近,在书桌边停了下来。
而在书桌的sp;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尿骚味。
“呃……”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脸色逐渐蜡黄。
手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黄先生,是找这个?”来人拉着凳子坐了下来,手里夹着根针管。
黄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渴望,他患有严重的糖尿病。
到了后期,靠他自己每天注射胰岛素,来苟延残喘。
“是你。”黄兴擦了擦汗,“事情已经办成了,阿平死了,你还来干什么?警察就在这附近,你不怕吗!”
夏游将一条腿搭在桌上,“放狗咬阿平的人是你,我怕什么?”
“可你……”
黄兴对上夏游阴冷的眸子,“是你逼我那么做的。”
夏游大笑起来。
用针管抵着黄兴的脖子,“难道不是你自己贪得无厌?
千万身家,够你在这里过后半辈子了。
我不过是用一个投资当诱饵,你毫不费力就上钩了,怪我?”
黄色神色游离,表情中既有后悔,也有歉意和恨意,很是复杂。
夏游转着针管,似乎是把这当成了玩具,在他的脖子上,戳了一个又一个眼儿。
这些细密的动作,不足以要黄兴的命,却让他吓得魂飞魄散。
“你你你……”
黄兴哭丧着脸,“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个人太可怕了,如同幽灵,一旦被缠上就甩不掉。
此时此刻,黄兴无比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抵制**,现在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
“你的农场给罗城的中餐厅供货?”夏游冷冷看着他。
那样冰寒的目光,使黄兴根本不敢撒谎,点点头,“是。”
虽然都是华人,在同一个镇上,但黄兴与罗城的交集并不多。
不过,这只是明面上。
实则,两人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十多年前,那时,黄兴是罗城的司机。
这个职位让他暗地里收了不少好处,可以说改写了黄家的命运。
普通人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移民。
但黄兴,仅仅用了五年时间,就迅速的完成了财富积累。
在爆炸案发生后,随着罗城一同出国,这么多年,两人私下一直保持着联系。
“南郊化工厂爆炸案发生的前一周,易榷派你给莫行涛送了份文件,被你调包了,有没有这回事?”
话落。
黄兴的眼角剧烈抖动着,整个人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噗的一声,瘪了下去。
“有。”他说。
“为什么调包?受谁的指使?”
“……”
黄兴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夏游,问,“你对当年的事怎么会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