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易憬尘的耐心安抚,莱卡的情绪总算镇定下来,被送进检查室拍片。
工作人员找来酒精棉,黎尔接过,帮易憬尘擦着。
“嘶……”他丝毫不掩饰痛楚,拧着眉,哀怨地看着黎尔。
哼道,“老婆,轻点。”
黎尔抬眸,凝视着易憬尘深邃如海的桃花眼,心情复杂。
易憬尘,你到底有多少面?
我们的婚姻明明只是一纸合同!
可在我失忆的那段时间,你用钱夹里的照片,给我编织了一场爱情美梦。
你说我们大学就认识……
也是,你18岁那年,就已经知道易榷是造成我爸爸牺牲的凶手,你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告诉我,却闭口不言。
你说,我们的婚姻是你蓄谋已久,难道,我真得是傀儡吗?
易憬尘,你看着我被叫杀人犯的女儿,看着我被网暴,看着我夜夜噩梦……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你一定很得意吧!
如果没有易榷的录音,可能我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吧。
黎尔心里一片荒凉,真真假假,她已经无法判断了。
唯一确定的是……她爱上易憬尘了。
多么悲哀。
“怎么了?”易憬尘摸着她的小脸,“刚才被吓到了?”
黎尔胡乱地点头。
易憬尘亲了亲她的下巴,“不怕,老公在这呢。”
说着,把人搂进怀里,将自己的羽绒服敞开,把她整个人塞了进去。
暖烘烘的气息温暖着人的神经,也让黎尔的心软了下来。
她的双手上移,听从着肌肉记忆,环住了易憬尘劲瘦的腰。
我只是贪图这片刻的温暖。黎尔在心里没骨气的想着。
夏游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望着相拥而立的两个人,就那么看了片刻,牵动唇角,转身离开了。
“宝贝,你怎么会吹那种调子?”易憬尘忽而问。
黎尔心里一紧。
自如道,“看番剧学的,电影里不都那么演吗?很酷吧?”
“嗯。”
易憬尘笑着叹息,“那我要感谢老婆的救命之恩。不过,老夫老妻了,以身相许也没什么看头了。”
黎尔,“……”
“不如老婆提要求,你想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好不好?”
“别闹!”黎尔捏捏他的腰。
儿子还在检查室,她哪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
“心情好点了吗?”他问。
适才那么一闹,她烦闷的心情确实轻松了不少。
黎尔不得不承认,与易憬尘在一起,他总能关注到她细微的情绪变化,且,能在不经意间让她好转。
这么一个体贴入微的情人、爱人,会是假的吗?
检查室的门开了。
医生拿着片子走了出来,给他们讲了莱卡的病情。
那张椅子虽然没有砸到莱卡的头,避开了要害,但却砸断了背骨,骨头差一点戳进心肺里,造成二次伤害。
目前,莱卡需要做骨头修复手术。
易憬尘脸色阴沉,在确认单上签了字,莱卡被推进手术室。
他和黎尔等在外面,两人商议,决定术后就带着莱卡回伦敦,在别墅里疗养,熟悉的环境会让狗子更加有安全感。
近一个月来漂泊的生活,使黎尔感到丝丝疲累,靠着易憬尘的肩睡着了。
直到莱卡出了手术室,她才被叫醒。
“回去睡。”易憬尘吻着她的额头,眼里是无限的温柔。
莱卡的背上钉了钢板,它的麻药还没有退散,闭着眼睛,呼吸绵软。
小小的身子躺在那儿,没有了往日的活泼与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