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船从四面八方围堵过来,或许是觉得楼雨匪团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进行开炮轰击,而是采取包围的阵型,将楼雨匪船逼停,困在其中。
现在船头的江云天,手轻轻搭在薄云剑的剑柄之上,静静的望着对面的晋雨楼,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从朝夕相处的战友,再到互为敌人,这种身份的转换,让江云天再一次见到晋雨楼,略感无所适从。
“嗨呀,你又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不记得楼雨匪团里有你这一号人啊!”
魏元也是一脚踩在船头,气势嚣张的望向乐子立,趾高气昂地指着他,喝道:“哪来的小兔崽子?竟然敢对大爷我没大没小的,不知道大爷我是谁吗?”
“小小年纪,不好好待在家里生活,学人跑来当狩匪,是如何想的?”
“我今天非得把你这不开窍的脑子,给锤开窍了!”
魏元的确是有嚣张的资本,身为府兵素来都是追剿狩匪的,仿佛天敌一般的存在,狩匪看到他们,大部分都只有逃跑的分,哪来跟他们大呼小叫的资本?
“…………”
乐子立从来都只是嘴强王者,真让他上的话,恐怕会吓得双腿打颤,更别提现在他的身份是狩匪,虽然没有被明确的通缉,但也成为了楼雨匪团的其中一员。
先前能够大呼小叫的,是因为乐子立他真的被吓坏了。
此时,被魏元指名道姓的怒喝,乐子立脑海中浮现自己被关入大牢,面对无尽的黑暗,没有一个人可以陪同讲话,最后孤独老死的画面。
一想到这些画面,乐子立心底发怵,不敢正视魏元的眼神,默默向后退去,想要躲到苏擎的身后,心里一直默念,没看到我,没看到我!
可惜,魏元并不是一个瞎子,眼神甚至可以说很好,眼珠子一直盯着掩耳盗铃躲藏的乐子立,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小的狩匪,哪有一点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禁有些怀疑乐子立到底是不是狩匪。
“那个臭小子,你是不是在逗我?哪有你这样的狩匪?简直丢大人了,遇到这种情况,你不得叫嚣两句。”
“我叫嚣啥呀?我是闲命太长了吗?”来到苏擎的身边,乐子立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胆子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底气渐渐充足,昂首挺胸地朝魏元,大喊:“有胆子你过来,看我苏哥不揍得你哇哇叫,你过来啊!”
“…………”
众人被乐子立这番话,惊得待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错愕地看着他,再加上乐子立的动作,嘴上虽然是说这么嚣张,但是手却死死地抓着苏擎,狐假虎威的作风发挥到了极致。
乐子立的这种表现,让晋雨楼等人十分的无语,神色怪异的看着他,连对面的魏元也同样的如此,人直接傻了。
要知道,曲苒可都没有这种反应,乐子立连她都不如。
“你信不信我,我帮你扔到对面的船上?”
苏擎面无表情的看着乐子立,想要挣脱他的手,可发现乐子立竟然抓得那么紧,而且下半身的双腿在不停地打颤,恐怕没有抓着他的话,会直接摔倒在地。
“别,别啊!苏擎,对方可是府兵啊,谁能不怕?被抓到就死定啦!”
乐子立徐徐转过哭丧的脸,欲哭的哀求道:“我怕啊!你想想啊,被关入大牢,可是要面对无尽的黑暗啊!”
“…………”
苏擎望着乐子立恐惧地脸,心中幽幽一叹,终究还是一软,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是也没在多为难他。
“臭小子!亲自过去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当做皮球踢!”
魏元脸色阴沉地盯着乐子立,一个胆小鬼狩匪,居然敢在他的面前狐假虎威,这完全可以视作为对他的一种挑衅,以前谁敢这么对他?
那些大世界的狩匪,见到他魏元爷爷,哪一个不是闻风而逃?
额…………好吧,确实是有一些夸大其实,的确有少部分的狩匪,并不怕他。
可是,别忘了他本人身后站着的是谁,堂堂府兵大都督华喻,在大世界人尽皆知的存在,那些狩匪不得看在大都督的面子上,给他的一些薄面?
“江云天,开船过去!我现在就恨不得过去拧了他脑袋!”
魏元挠了挠头,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握拳挥手,说道:“等到时候,我看那胆小鬼,还敢在我的面前这么跳跃吗?”
江云天没有答应魏元攻打的建议,轻轻压下他的手,向前迈出一步,站在船头的前端,先是看了眼黎若,最后将目光放到晋雨楼身上。
注视了一会儿后,江云天轻声开口道:“好久不见啊,没想到身份会如此之快的转换,当初侥幸让你们从南大陆逃走,这一次可不会再让你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一定会把你抓到的。”
“嘿嘿嘿!”
晋雨楼咧嘴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一手压在稍微松软的头发上,大笑道:“不可能的,这一次你同样是抓不住我的。”
“是么?那便来试试!”
江云天不相信被团团包围住的楼雨匪团,晋雨楼还能有办法,从他们的包围圈中逃出去,这无异于是异想天开。
随着江云天的手掌轻轻落下,府兵立即点燃火线,将炮管内的炮弹,轰然射向前方的楼雨匪船。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