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宫的投影,将楚王的一切行为都清晰的表现出来,而这,却让楚国军士大为意外,甚至,不能理解!
“这......”
那名军士看向嬴质,磕磕巴巴,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良久。
勉强换过来一口气,抬头看向嬴质,问了一句。
“这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在你的心里应该清楚。”嬴质淡淡开口。
他没有解释更多。
哪怕这些景象,都在他体内九鼎中浮现,他用了一点小手段,将其展现出来罢了。
那显化出来的一切,都是此时此刻在楚王宫内,正在上演的。
但这些东西,对于思维已经有些僵化的楚国边疆军士来说,不可相信,因为这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生死大敌展现出来的。
不足取信。
嬴质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愿强调真假,尽管这些楚国军士,受到项燕的影响太深,思维难以转变,可他身为大秦的太平王,九鼎认证的人皇,却不愿放弃他们。
杀,只是一个字,出口容易,四象军团挥刀,更容易,问题也得到了解决,但最终受到影响的,还是九州大地。
减少的,还是九州百姓。
嬴质,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他太清楚,人族遭受的一切苦难,他不愿随便一句话,让这些在苦难中挣扎的百姓们,就这样了却一生。
他要带领九州繁荣,人族将来立足于万族仰望的顶点,而这一幕,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看到。
深吸一口气之后,他的语气柔和了一些。
“九州诸国之中,除我大秦之外,无任何一国之君王,会发自内心的体恤军士。”嬴质缓缓道:“你们可以觉得别扭,但这是一个事实。”
“几国之中,百姓组成军伍,为君王卖命,不论是开疆拓土,还是保卫家园,失去的都是寻常百姓,而最终夺得的胜利,都只会被记载在君王头上,成为他的君王生涯的功绩。”
“百姓,始终都是附庸,卖命不仅得不到承认,反而还被当作庶人,被贵族践踏,尔等军伍之人,对此应该感受十分清晰,那些因战争而伤残,最终退回家乡的军士,有那一个得了善终?
他们一身伤病,躺在病榻之上的时候,没有钱诊治的时候,那些贵族,可称伸手援助?这些,你们心中清楚。”
嬴质说到这里,声音忽然拔高了一些。
“而这一切,在我大秦,已经完全得到了改变,新的兵制出现,不敢说完美,但起码能解决问题,而这,都是本帅一手制定,带兵之人,最懂军伍。”
说完,他故意顿了一下,看着楚国军士,慢慢向前踏出一步,声音柔和。
“本帅不杀你们,不是因为不愿背上弑杀的名头,而是本帅不愿我九州百姓,死伤过多,都是手足同胞,却为何只因几个人的意见不统一,而生死相向?”
发自内心的话,有一种深入人心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人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这不是任何慷慨激昂的演说,不是故作姿态,就能做到的,因为那些话,就算说的再漂亮,也缺少一股力量。
楚国军士此时,开始正视嬴质。
这些话,给他们带来了莫大的冲击,但却没有完全让他们转变过思想,有些人心中,还是带有疑问。
“元帅所说一切,我都有耳闻,秦国攻打几国,秦王改制为郡县制,其他几国百姓,取国号为族号,融入大秦,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举措,但这一切,元帅能做,我楚王,为何不能?”
一名军士开口问道。
“就算这一代楚王做不到,难道将来就没有楚王能够做到?”
“不可能的。”嬴质摇了摇头。
王族,其实也是一个家族,而自始至终,心中都明确一点,只有君王才是至高无上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只能代代相传,改变,根本无从谈起。
而这些,解释起来就很费力。
想了想,嬴质淡淡开口:“若不信,本帅可以带你们进入王都,让你们亲自面见楚王,他的回答和态度,可以解决你们心中的问题。”
楚国一众军士,都在思索,有些犹豫。
而这,是因为他们心中害怕,在很大程度上,楚王没有那么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