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州没说话，陆老先笑了起来。
他跟霍廷州，真要比的话是可以平起平坐的。
他年纪大了，想得比较稳重，霍廷州不一样，年轻有为，实力浑厚，什么都敢一掷千金去试一试。
他有运气，有胆量，有百分百的胜率。
这是陆老不可比的。
所以陆老才会自愿伏低做小，这样才能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陆老看唐艾的眼神带着几分轻蔑，“为什么你会觉得，廷州会选择你？”
唐艾耸肩，“我们今天吃饭，不就是想要一个输赢吗？你想要我跟你合作，那我就是对付霍廷州，我跟霍廷州合作，那就是对付你，那你们两个我选择谁都可以，就要看你们的意思了。”
陆老，“你只是我们的添加剂，不是什么必须物品，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来，不是听你说客套话的，也不讲废话。”
他们三个人坐在这，就是这么个意思。
很**，也挺有意思。
陆老见唐艾满脸的不羁，眼神投向霍廷州。
霍廷州寡淡道，“我对跟唐小姐的合作不感兴趣，我只是来当个摆设。”
陆老笑了。
他明白了霍廷州的意思，就是唐艾要怎么样，任由陆老处置了。
他不管。
陆老也不避着霍廷州，跟唐艾说道，“现在你的公司危在旦夕，随时都等着破产，等破产之后，就只能任由我收购了，我知道那是陆珩的心血，你不舍得，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跟我走，我让你继续经营公司。”
唐艾面无表情道，“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我跟霍廷州，你只能选一个。”
陆老毫不犹豫道，“你在想什么？你拿什么跟廷州比？”
“你的意思是说接下来没得谈了？”唐艾不在意道，“那行，今天这顿饭就吃到这吧。”
陆老嘲讽唐艾的狂妄，“我等着你破产的那一天。”
唐艾淡淡道，“这世界不是有钱人一手统治的，你不可能一手遮天，你上面有法律，最上面还有神灵，你就算侥幸逃过一劫，你也逃不了下地狱的宿命，我倒是更期待你追悔莫及的那一天。”
唐艾说完，起身就走了。
陆老的脸色阴沉。
俞月靠上去，抚着陆老的胸膛，“别生气，来喝口茶。”
陆老一把拍开，怒道，“她什么意思？诅咒我？”
俞月眼眸闪烁着妩媚的光泽，“估计是说陆珩那回事呗，最近她为了陆珩的事情焦头烂额，也没什么钱了，怨气重肯定要在你身上找发泄口了，你就当她是小狗叫呗，为她动怒不值得。”
霍廷州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那一眼，撼动众生。
没有哪个女人看了不心动。
俞月这么年轻，哪里招架得住，朝着霍廷州抛了个媚眼。
陆老不是瞎子，看到俞月在自己面前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心里很不爽。
他跟霍廷州说，“这是我自己用过的，就不给你玩了，等下次我给你找个更好的，保证你满意。”
俞月笑了笑，没说话。
霍廷州嗓音低沉，“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你也别在这种事情上花心思，抓紧时间把正事办了。”
他也跟着走了。
他走后不久，房间里的门都没有来得及关上，里面就传来了陆老掀桌子的声音。
“你下贱是吧？”
拳打脚踢，每一下都让人心惊胆战。
俞月愣是一声都没有吭。
霍廷州缓步来到外面，正要上车的时候，看见唐艾还站在路边。
她依靠在自己的车边，背对着霍廷州的方向。
她鲜少穿得这么肃穆，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只有发尾处垂着一条白色的珍珠丝带，摇曳在风中。
纤细的背影，冷冽的风。
修长漂亮的手指上，夹着一支烟。
看着那支烟，霍廷州的心口疼了一下。
她从不抽烟。
现如今，她什么都在尝试了。
那个胆小懦弱的小女孩，最终还是变成了社会的奴隶。
霍廷州还是忍不住会想，陆珩到底比自己哪里好，让她如此念念不忘？
让她如此上心。
自己生病的时候，她是否也这样过？
没有。
霍廷州可以很肯定，唐艾从未因为自己而变得沮丧颓废。
她的嘴唇自始至终都是干净的，自己亲吻的时候，他很清楚记得那种味道。
霍廷州上车，也想点燃一支烟。
可还没有闻到味道，那苦涩的感觉就涌上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