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颐的席位一向都在右边排头,里丹壁上的陛下还有太子夫妇近,戚遥十分清楚地瞧见了太子如今的状况。
如今的太子洪光焕发,瞧上去是跟寻常人没什么两样,让她甚至都怀疑从前那些太子病重的传言是不是空穴来风。
她转眼看向傅时颐,小声问:“天底下真有这样神奇的事?”她颦眉,“太子从前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傅时颐正默然给她碗里夹菜,应了声:“真病。”
“奇了怪了。”
戚遥打量太子的时候,傅时颐还在给她夹菜,她忙摇头,“不要了不要了,吃不了这么多。”
傅时颐显然不信,甚至还略带惊异,从前他请她吃饭,她哪次不是将喜欢的菜一扫而光?
小馋猫突然改了性子,不是有鬼就是有病。
傅时颐伸手探了探她额头。
“我没病,只是最近胃口不太好。”
“真的?”
戚遥点点头,“真的,我身体好着呢,想来是每日都吃大鱼大肉,太腻。”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找大夫来瞧瞧。”
太傅夫妇窃窃私语的画面早已被众人瞧在眼里,因为太傅大人从前一个人坐那儿的时候,素来都是少言寡语,不与众人言笑晏晏。如今大人不是给夫人夹菜,就是陪夫人说笑,眼里心里除了夫人,谁都没有。
有人瞧着羡慕,有人瞧着心里总有几分不安逸。
太子妃看着夫妇恩爱的模样,脸上早已没了喜悦。
她牵挂的不止有夫君身体的康泰,还有她的女儿。
她看了看身边的太子,朝太子使了个眼色。
太子点了下头,转而朝晋帝拱手,“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讲。”
“儿臣卧床养病的时候,最是牵挂瑶华,儿臣膝下就瑶华一个女儿,儿臣知道她犯了大错,可是……”太子说到这儿似有些哽咽,低下头难以再往下说。
戚遥看了看傅时颐,傅时颐虽没说话,但她瞧得出来,他也不乐意让赵瑶华回来。
太子妃接话道:“父皇,瑶华当初一时糊涂,都是因为倾心于太傅,如今太傅已经成家,瑶华也该死心了,还望父皇给她一次机会,准她回京。”
晋帝为难:“这……”随后看向傅时颐。
傅时颐脸上没什么表情,叫晋帝看不出喜怒。
晋帝索性径直问道:“时颐,你以为呢?”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傅时颐只言简意赅地说了这一句,却已然给了他们一个不可动摇的答案。
以赵瑶华从前的所作所为,国法,家规,哪个能容?哪个不足以让她死千次万次?让她离京已是大赦。
太子面露难色,太子妃的脸色也多了几分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