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玺城二话不说,直接夺过江寒烟手里的两只玩偶,用力地撕扯起来,扯断了它们的胳膊、腿儿,露出里面的棉花。
“姐,你看看,这不是安安乐乐,这不是安安乐乐。”
“不要,不要——”江寒烟尖叫起来,想要抢回两只玩偶,却见它们已经支离破碎,心痛极了。
一时间,棉花飘得到处都是,纷纷扬扬的。
江玺城握着江寒烟的双肩,劝说起来:“姐,即便乐乐没了,你还有安安,你还有我。你不能这样疯疯癫癫下去,你要振作起来。”
江寒烟却没有听江玺城说,而是盯着地上玩偶的残肢断体,喃喃道:“我的安安乐乐,我的安安乐乐……”
她忽然猛地推开弟弟,便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
江玺城被推得撞在柜子上,腿痛得完全使不上力气,但还是一蹦一跳地追了出去。
他见姐姐混入了人群,正快步往外走,也跟着往外走。
只是他追上去的时候,她已经先一步进了电梯,乘坐电梯下去了。
他见另一趟电梯还有一会儿才上来,只得跑楼梯。
可是等他下了楼,来到医院大堂,早已不见她的身影了。
江玺城一边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找江寒烟,一边后悔极了,不该撕烂玩偶,不该刺激她的。
可他把医院周围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她。
他也害怕极了,万一她出什么事,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早上,薄暮然吃过早餐,便打算去医院探望江寒烟,现在支撑他活下去的,便是照顾好她和安安。
虽然他失去了很多很多,可有他们母子在,便有了全世界。
薄暮然正准备出门,忽然接到了季唯西的电话,不禁疑惑,那家伙找他做什么?难道与江寒烟有关?
他迅速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
季唯西和江玺城找了一夜,都没找到江寒烟,不得不打电话给薄暮然。
他在电话里焦急地说:“寒烟昨天傍晚跑了,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她。她有去找过你吗?”
薄暮然闻言,顿时着急不已,担心不已:“她没有来找过我。她现在脑子不好使,会不会出什么事?”
季唯西那端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那我们继续去找,你那边有消息,记得通知我。”
薄暮然“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叫司机备车,也要出去找江寒烟。
司机开着车,载着薄暮然出了丽景苑,向市区而去。
薄暮然一会儿看看左边车窗外,一会儿又看看右边车窗外,忽然看见一抹胖乎乎的身影,如同行尸走肉般,慢吞吞地走着,衣服脏兮兮的,头发乱蓬蓬的,连鞋子都没穿,正是江寒烟。
他急忙大喊起来:“停车,停车——”
司机一个急刹车,车子由于惯性依旧滑出很远,发出“滋”的一声。
而薄暮然没等车停稳,迅速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直接奔向江寒烟。
他简直不敢想象,她神志不清的,什么都没带,连鞋子都没穿,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难道她走了整整一晚,从医院走到这里来的?
薄暮然奔近江寒烟,也不管她一身脏兮兮、臭烘烘的,紧紧抱着她:“寒烟,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