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西在床边坐下,看着躺在**一动不动的女人。
他有好多话想对她说,只是玺城在,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只能在心里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没人能替你受苦受痛,叫你不要捐肾给他,为什么不听了?这还只是开始,以后你会感到身体明显不如以前,那不是少了什么别的东西,而是少了一只肾呀。
他紧跟着又在心里道:你不在乎你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你的未来吗?也不在乎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吗?
江寒烟又昏睡了两天,这才醒来,就见到江玺城和季唯西满脸开心、激动的样子。
她想说话,一时间却说不出来,只虚弱地笑了笑。
江玺城又快哭了:“姐,你总算醒了,总算醒了。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害怕吗?”
季唯西明明脸上挂着笑,眼眸却红了:“我还以为你这个睡美人,非要我亲一口才会醒来了。要不是玺城一直守在这里,我不好意思亲,肯定早就亲你了。”
江寒烟笑着回答:“我只是太累了,难得找到这样偷懒的机会,就多睡了几天而已。你们不要担心,都回去休息吧。”
江玺城摇了摇头,像个孩子似的趴在床边:“不,我要陪在你身边。”
季唯西学着江玺城的语调,笑眯眯地说:“我也要陪在你身边。”
江寒烟无语地笑了笑,想起薄暮然,满脸担心、着急:“他怎么样了?”
江玺城不用想都知道,江寒烟问的是薄暮然,脸色立刻一沉,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季唯西叹息道:“他可比你好多了,前两天已经醒了,吴思璇整天围着他献殷勤了。”
江寒烟闻言,没再说什么,薄暮然没事就好,至于吴思璇围着他转什么的,就不关她的事了。
只是她心里,也很想见见他,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几天后,薄暮然没什么事,就叫薄孝礼办理了手续,提前出院了。
他住在医院里,实在憋闷得慌,实在想那个女人和孩子们。
薄孝礼怎么劝薄暮然多住院治疗一段时间都没用,最后只得妥协,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然后,薄孝礼和吴思璇一起,送薄暮然回到了丽景苑的别墅。
薄暮然明知道江寒烟不会在这里,可还是希冀着。
安安和乐乐见到薄暮然,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上去。
他们兄妹俩抱着他的大腿,高兴地“粑粑、粑粑”叫个不停。
薄暮然看到两个孩子,这段时间所受的伤痛,所经历的烦闷,都一扫而空。
吴思璇没想到两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气呼呼地说:“你们嚷嚷什么?赶紧一边去,让你们爸爸休息一会儿再说。”
安安和乐乐看向吴思璇,虽然已经认不得她,但看见她那嘴脸,还是很害怕。
还好薄孝礼笑眯眯地说:“安安乐乐,爸爸刚出院,让他先去沙发上坐下,你们再和他说话,好不好?”
安安乐乐也担心爸爸,赶紧退开了。
薄暮然身体还有些虚弱,坐下后,这才有力气招了招手,唤道:“安安乐乐,来爸爸这里。”
安安乐乐立刻扑上去,抱着薄暮然,一边“粑粑”地叫着,一边哭了起来。
他们俩是真的想爸爸了,很想很想,尤其是妈妈又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