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江浩的军营里,除了他身上的火焰女神与小玉有精神契约之外,传信地方式有三种,第一是靠快马,第二是翼龙,而最隐秘最有效地就是阿福招来的一群蝙蝠小弟,那些家伙不单可以去探测敌营,还能往来传信,最主要地是不用喂养。
在距离一座被西界大军攻破地小城百里之外,一万多无辜地百姓被突降的大雪困在了山坳里,人群里不单有妇女和孩子,还有体弱的老人,他们可没有帐篷,只能用折断的木棍,支搭起被褥和衣物,用来遮挡吹在山坳里的寒风。这些人亲眼看到家园被毁,恐怖的巨石带着火焰砸开了城门,轰塌了城墙,而更他们感到恐怖的是,在敌人在城外列队,准备攻城的同时,城里的所有植物都疯了一样生长。
大树的树根就像毒蛇一般拱开了坚硬的地面,追着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拼命缠绕,也包括人类,大树的枝条也在无限蔓延,原本正常的树叶长到了井口那么大,稠密的枝叶压塌了无数的房屋,就连平日里赏心悦目的花都长得奇大,五颜六色的花粉飞得到处都是,很多人都窒息而死。人们感到了恐慌,撇下了家园开始往城外逃亡,慌乱中,被自己人踩踏而死的也不计其数,小城里的七八万人中,真正逃出去的只有不到三万。
西界五万军士开始攻城时,城中的三万守军也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但他们还是顽强抵抗了,竟管没能打死一个西界士兵。当然也不能责怪他们,实力相差实在太悬殊了。
西界士兵进入城里时,到处都能看到面目狰狞死尸,有些人被树根勒得眼眸凸起,肚皮开裂,身体里流出各种颜色的**。一个五六岁女孩儿,哭着想把弟弟从巨大的叶子时候,手里还紧紧抓着弟弟的两只脚。。。。。。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惨不忍睹,原本祥和宁静的小城,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城里的粮食,财物都被洗劫一空。
跑出城的三万多人刚开始跑得很快,唯恐被追兵抓住,但很快,他们就成了几十里外那些村庄里的灾难,他们无家可归,有些人出来时,甚至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或许是为了摆脱植物的缠绕,把衣服丢掉了。他们几十人一伙,或者上百人一伙,聚集在村庄的各个角落,地上长的庄稼都没了,地失不见,所以他们所过之处,原本不是难民的人也成了难民。
难民的数量越来越多,增加到了五万,而大多数加入逃亡队伍的人,并不是因为先前的难民夺了他们的东西,而是听说了后面有追兵之后,主动加入了逃难的队伍。五万多抛家舍业的人也不知道哪里安全,只是沿着和那小城相反的方向一路逃亡,大概走出了五六百里的光景,人们走进了一座山,发现了山坳里的水源,发现了山坳里有野果,还能抓到一些野兽充饥,直到此时,他们才感到了安全,才聚在一起商议要何去何从。
有几个乡绅摸样的人提议去找秦国的军队,可齐国方圆数百万里,谁也不知道秦军驻扎在何处,他们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就已经是秦国人了。
人们找出了几个领头人,把未来的道路交给了他们去商议,可是三天过去了,依然没有商议出最终的落脚之处。不过倒也商议出了一个办法,大家凑足一些干粮,交给了十几个年轻力壮的人,派他们去寻找秦军的下落,那些年轻人走出了大山,山里的人在等待,又挨过了三天,先前派出年轻人没有一个回来报信。
眼看食物越来越不充足,天上又诡异地飘起了雪,绿树和鲜艳的花瓣上落上了雪花,这些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先前觉得稀奇,然而雪下了一夜之后,情况就变了,几千人被活活冻死了,活着的人只能啃嚼剩下的口粮,扒掉死人的衣物,裹在身上勉强度日,此时大山被雪封住,人们想走已经无路可走了。
夜幕笼罩着被冰雪覆盖的大山,漫天的星光映衬着洁白的山峦,山坳里点燃的几处火光显得那么无助。一只大蝙蝠领着三只小蝙蝠从高空飞过,发现了山坳里的人,凭借阿福的精准探测,山坳里还有一万多活着的人。
端木选出五百精壮士兵,每人背了五十斤粮食星夜启程,赶奔那道山坳,又派了五万人马押送粮食和棉被等物在沿途接应。
“少将军,就是前面这座山了。”端木身旁的一名士兵摊开了一张地图,让端木观看,此时他们所站之处,脚下还是绿草遍地,虽然也有丝丝冷风吹过来,但相比不远处的冰冷世界简直是天差地别。
“怎么会这样呢?”端木看了一眼军士手中的那张地图,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那座大山,他一脸茫然,那山上压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树木都被融化之后的雪水冻住,在阳光下折射出晶亮刺眼的光芒,他所站之处似乎就是寒冷与温暖的分界线。但他知道那绝不是正常的雪,因此他疑心山的另一面有一位拥有主神力量的将领。
“大家换上棉衣,小心前进,没我的命令不许到处乱跑,救人要紧。”端木道。
五百名精壮士兵都换上白色的棉袍,戴上了白色的裘皮帽子,端木的境界已经可以完全无视这样的寒冷,但他拍山里隐藏着敌军,为了好隐藏,他也披了一件白色的棉袍,戴了一顶白色的帽子。
端木领着那五百勇士一进山才发现,难怪那些人走不出来,山势虽然不算陡峭,可密林里有些地方的积雪竟然有一人多深。好在阿福给他做的地图十分精细,如若不然,等带着那五百人在山里转来转去,找到那些人的时候,也会累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