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的太阳,惨惨淡淡,前厅庭院几株秋菊点缀下倒也不单调,素日在前厅庭院打扫的下人也被遣走。
偌大的庭院,此刻寂静无声。
姜芜用完早餐,安静的坐回沙发里,虽看着窗外的景致,心思早就飘到正厅,相谈甚欢的二人谈话内容上去。
“南军今夜便要出城远赴南境,不知三爷临行前有什么事要商议?”
姜振接着上一句话,还是问出口,脸上端的是风轻云淡,这心底早就七上八下,没个章程。
萧珩熠悠闲喝着茶,修长细眸一掀,朝着姜芜招招手,眼角扫了眼他身侧的交椅,姜芜倒也乖顺,在他身边坐下。
一坐下,萧珩熠就问她:“若我出城去打仗,有人给你传话说三爷我命在旦夕,要带你去南境见我最后一面,你去还是不去?”
嗯?
姜芜觉得奇怪,不明所以的望向他,这问题倒是奇特,若她说不去,明显没将他放在心上,若是答去,显然是个圈套,去与不去皆落下成,怎么答都能被挑错。
“三爷都命在旦夕,你连见一面都不肯,需要考虑那么久?”
萧珩熠摩挲着下巴,他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笑起来,墨染的瞳仁仿佛蕴藏着熠熠光泽,冷寂乖戾。
那神色分明充斥着嘲弄鄙夷,像是在笑话她胆小如鼠。
“自然是要去的,三爷对姜芜深情宠爱,姜芜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纵然知晓前路是阴谋暗算,也得到南境去见一面,毕竟姜芜嫁给三爷,生死都是三爷家的人。”
姜芜抿了抿殷红的嘴唇,眉眼弯弯,一副乖得不能再乖的讨巧模样,就差把贞洁本分刻在脸上。
她瘦腰细腿,微微垂首时,露出脖间点点胭脂晕染过的深痕,显然有些萧珩熠眉梢不自觉扬了扬,笑容邪肆痞气,他不禁想起刚刚在床榻,他在她脖颈留下点点痕迹,黑眸闪过一丝幽暗。
毋需开口,姜芜那句生死都是三爷家的人,令他十分受用。
“嗯,话虽如此,也不能教你以身犯险。”
萧珩熠继而看向姜振时,又说:“岳父,你瞧小芜这性子,教我如何放心她自己留在江城。”
“这个,三爷大可放心下来,姜家还不至于连孩子都护不住,战场上凶险万分,您万事小心才是。”
姜振停下喝茶动作,回望萧珩熠时,满脸郑重。
“护得住?我还记得不久前,小芜被掳走的事还没找到真凶,如今不过几日,就忘了?”萧珩熠眼中的笑意浅浅的。
浅浅笑意全是挑衅。
话落,姜振如坐针毡,想站起却又觉得不该站起,陪着笑脸中更多的是憋屈跟无措,这话该如何回,无论此时说什么都有点自讨没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