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对于那些“反璞归真”、“触类旁通”是理解不到的,但是对于先生的刀法,他的崇拜几乎是盲目的了,所以他觉得那些“入木三分”的人比起先生来,还是远又不及。
秦小官默默地承受了金盆的奉承,微笑着问金盆:“你想练成先生的刀法吗那以后可要认真听先生的话,三心二意的话可不行哦而且,你能不能吃苦呢”
金盆高兴地挥舞着手中的小刀,叫嚷到:“金盆一定什么都听先生的先生放心,我是最能吃苦的了”
“恩,你先放下刀吧”
秦小官见这金盆仍然舍不得放下小刀,担心他会仿效自己刚才的做法,严肃地说到:“金盆,你可别想用刀学先生刚才那样要是你要练的话,就用筷子或者笔杆,要是我发现你乱耍刀的话,就不会教你刀法了,知道吗”
“知道”
金盆赶紧放下了手中的刀子。
秦小官见这小孩子已经就范了,便说教到:
“这刀法嘛,讲究的手要稳、眼要准为什么师傅要让你练字,便是因为要稳住笔,比你稳住刀更讲究力道”
第二卷俏书生佳人逗风流第十八章媚女情吟诗托春思
小孩子教来自然容易,但是这大孩子却该如何教呢
秦小官真是伤透脑筋啊。这金盆当然好说,自己耍点手段就能将他唬住,让他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是这柳琦琦呢,她可不是一个小孩子,却要让秦小官如何唬她呢,更何况对于她拜师的企图,秦小官都是一无所知的。
但是柳琦琦这拜师的目的,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秦小官几乎可以肯定这点。于是他怀着一种忐忑、疑惑的心情,跟随馨香往柳琦琦的院子走去。
含香挹露黄金靥,耐冷凌霜造化功。
菊淡芳清,人颜弥醉。
当秦小官到时,柳琦琦已经在菊丛中晒着太阳。今日的柳琦琦自又是另一番光景,她处身于一簇簇黄菊之中,身着白色绒衣,懒洋洋地翻着手中的书。在她身前,已经摆好了念书所用的书案和笔墨等,显然是在等候秦小官这位先生的到来。
由于昨夜受到打击,秦小官也不想再妄动它念以免徒生烦恼,便不再看柳琦琦那诱人的姿态,恭敬地道了一声“夫人好”。
柳琦琦轻轻地合上了书,浅浅一笑,道:“先生为何如此这师生之道,好像应该琦琦先向先生问好才是啊”
秦小官想起了自己对金盆说的话,不由得苦笑,叹了一口气,暗想这夫人还真难易与。
柳琦琦正坐于书案后,俏目盯着秦小官说到:“先生请坐不知先生为何叹气,莫非是琦琦礼数不周”
“自然不是”
秦小官拱手说到,“只是在下才疏学浅,还不知该如何教夫人罢了”
“真是这样吗”
柳琦琦娇声问到,“不知道先生是不知,还是不想教呢”
秦小官不知道这柳琦琦究竟是如何意思,只得拱手说到:“员外和夫人既然看得起在下,在下又怎敢不用心教授只是,夫人才识既高,在下又怎么敢妄加指点,误了夫人”
“误了我”
柳琦琦掩口笑到,“先生的话真是令琦琦摸不着头脑,却不知先生觉得误了人家什么呢”柳琦琦高兴地看着书生受窘的可爱样子,接着说到:“好了,先生也不要再误不误的了,琦琦刚学得一首好诗,正要请先生指点其中的韵味哩”
既然是指点诗词,秦小官又怎么会惧她,信心十足地说到:“指点谈不上,在下对诗词一道,也是略知一二罢了。夫人请说”
柳琦琦缓缓地站起身来,踩着软软的秋草,发出银铃一般的声音,柔声吟道:
“人立小桥可醉无春心荡漾叶先苏。
儿时一句悄悄话,数到如今独羡姑。”
真是浓浓秋意,难掩这媚女春心,当柳琦琦吟完了这首“春心荡漾”的诗词后,她幽雅地转过身子说到:“先生,不知你对琦琦这首小诗做何评点呢”
听柳琦琦这绮丽小诗,秦小官心头一荡,被这女人的淡淡春情所动。但是旋即他又暗恨不已,不知这女人究竟意欲何为,明明对他无意却偏偏还要作这般春心之诗,寓意挑逗。恨归恨,秦小官还是得回答柳琦琦的问题,于是他便道貌岸然地说到:
“所谓春心一说,乃是指儿女情怀,古来有之,诗经之中便有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以,这春心一说,也并非无案可考。但在下所观之诗、书中,要论对春心之说刻骨铭心的却还是李义山的那一句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此乃李义山又感而发,虽说诗作无题,却实在感人肺腑但是这李义山所做之事,在下却也不敢苟同,也不便评说了”
柳琦琦早先也熟读诗、经,自然知道李义山便是李商隐,但是柳琦琦做的那首“春心荡漾叶先苏”却并非真的是要向秦小官讨教诗词,只是想借吟诗来表达她心头的春思罢了,哪里知道秦小官这个呆书生竟然会信以为真,当真评起诗来了。不过对于那“一寸相思一寸灰”的相思境界,柳琦琦倒来了兴趣,于是便追问到:“先生为何不说说这句妙句的来历,无论那义山所做之事如何,但这诗句却是精彩,所以琦琦很是有兴趣哩”
柳琦琦说着,坐了下来,用一只支着下额,俏目紧盯着秦小官,显然她对这风月诗句的来历很是有兴趣呢。
秦小官见柳琦琦这架势,知道无论如何也敷衍不过去,只得振奋起精神给她讲述那李商隐的风流韵事,“这李义山一生的风流韵事是何其之多,刚才这两句之所以颇有刻骨铭心之意,乃是因为这两句乃是他有感于玉阳山的初恋而作”
原来这李商隐真是个风流才子,他二十三岁于河南玉阳山东峰上学道。事有凑巧,玉阳山西峰的灵都观里,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