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漠南喋血
也就在寇淑挑选未来的儿媳妇,又和士人们为意识形態撕逼的同时,得到火器加强的大汉帝国边防军们终於张开了疗牙,恰好元泰二年年末到二月间,漠南漠北连降大雪,急於立功的边將们一个个提著刀出塞,鲜血染红了漠南寒风如刀,割裂著鲜卑人残破的帐篷,慕容伏跋蜷缩在发霉的皮袍里,帐外此起彼伏的牛羊哀鸣像钝刀般锯著他的神经。
这场大雪下了整整七天,部落的牲口冻死了六成,剩下的也瘦得只剩骨架,肋骨在苍白的皮毛下根根可数。
“达人!“一个满脸冻疮的百夫长跌跌撞撞衝进来,带进一股混著血腥味的寒气,“汉人的骑兵又来了!这次是右北平的庞字旗!“
慕容伏跋猛地站起身,皮袍上的冰碴掉落。他抓起祖传的鎏金弯刀衝出帐篷,而此时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支混合部队正碾过雪原一一最前方是右北平太守庞奋的三千精锐边军,將士们穿著温暖的甲,既可以御寒,又能挡箭,这是少府这两年拨给边郡的。
两侧是各豪强养的私兵,乱鬨鬨举著绣有“张“、“李“等姓氏的旗帜;更外围则是归附汉军的乌桓、鲜卑轻骑,他们航脏的皮甲上还沾著同族的血。
但最令人胆寒的,是队伍中央那四门辛辛苦苦拉过来的六磅青铜炮,炮车碾过冻土发出的哎嘎声,比鲜卑人的战鼓更令人心悸。
“庞奋这廝!“慕容伏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耿夔去年秋天劫掠,大雪还没有化,他竟然又来趁火打劫!“他转身怒吼,“吹號!让女人孩子往北山撤!“
庞奋勒马立於炮阵后方,冻得通红的手指摩著剑柄,慕容氏的女子皮肤白皙,这一仗下来,他既可以升迁为將军,又可得几个暖床的胡婢,当然了,牲口奴婢都是钱!
“明府,真要斩杀乾净“副將压低声音,呵出的白雾在鬚眉上结霜,“这慕容氏还算安分,朝廷可没下剿灭的旨意“
“耿夔不也没旨意长水营和越骑营何曾谋逆朝廷现在就是要用胡人挖矿修路扒河,我们放心打就是,只要贏了,就是大功!“
庞奋冷笑,马鞭指向远处冒著黑烟的鲜卑营地,“你看那些帐篷,连炊烟都稀稀拉拉。“他忽然提高声调,“传令!虎蹲炮先轰开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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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兵营十六门轻便的虎蹲炮同时喷出火舌,虽然射程仅百步,但霰弹在近距离足以撕裂鲜卑人的皮甲。木柵栏在爆炸声中化作漫天木刺,几个正在系马鞍的鲜卑武士顿时变成筛子,有个少年甚至被铅丸掀飞了天灵盖,脑浆溅在冻硬的旗杆上。
“乌桓骑射两翼包抄!“庞奋拔剑高呼,剑锋映著雪光格外刺目,“让那些鲜卑降兵在前冲阵!“
这招毒辣至极一一那些被迫投降汉军的小部落战土,此刻被刀剑逼著冲向同族。他们若后退,会被汉军的张弩射杀;若前进,就要手刃血亲。有个白髮老者跪地痛哭,转眼就被庞奋的亲兵一箭穿喉。
慕容伏跋眼睁睁看著阵线崩溃。汉军的六磅炮每次齐射,都会在密集的鲜卑人群中犁出丈余宽的血胡同。有个扛著部落图腾旗的勇士,上半身直接被炮弹轰碎,下半身却还向前跑了三步才倒下。
融化的雪水混合著鲜血,把草地染成诡异的紫红色。慕容伏跋看见自己十四岁的侄子被铅弹打断脊椎,像条搁浅的鱼在血泥里抽搐。
亲卫队长拽住他的马韁,声音嘶哑,“大人快走!
话音未落,一支三棱重箭穿透队长咽喉。庞奋的旗手正站在炮车上,將一面染血的旗帜狠狠插进泥土一一那是用慕容部大祭司的绸袍改制的战旗,上面还用鲜血画了只被长矛贯穿的狼。
当夕阳西沉时,雪原上已铺满扭曲的户体。庞奋踩著个婴儿头颅大小的血冰坨清点战果,冻僵的脸上每道皱纹都透著足:“斩首四千级,俘三千,获马牛羊十万。“他踢了踢脚边冻硬的断手,“一个名號將军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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倖存的鲜卑人像受伤的野兽般蜷缩在北山岩洞里。慕容伏跋数了数族人,能拿刀的不足三百。有个母亲抱看冻僵的婴儿发呆,眼珠像蒙了层灰玻璃。
“汉人把我们当牲口宰“大祭司的独臂儿子突然用刀划开掌心,让血滴在祖传的狼头上,“我以血咒发誓,必让庞奋——:“
“住口!“慕容伏跋一巴掌打翻他,指著山脚下一一那里正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庞奋的部队正在砍杀伤者,这些人已经不可能活下来,还不如杀掉!
大祭司突然跪地痛哭:“长生天啊!我们去年还给汉室进贡了三百匹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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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著雪粒灌进岩洞,把最后一点鸣咽也冻成了冰。远处,庞奋的部队正焚烧帐篷,火光把雪地照得如同血池。那些抢来的牛羊被驱赶著走向长城,像条蠕动的血肉长蛇。
右北平太守庞奋在白狼山大破鲜卑的消息,像野火一样烧遍了边塞,几乎在同时,辽西太守张举、辽东太守陈几乎同时动了心思。
“庞奋那廝能打,我们就不能”张举拍案而起,酒碗里的马奶酒溅了一地,“传令!辽西边军三千,豪强兵两千,乌桓附庸三千一一三日后出塞!”
与此同时,辽东太守陈正在清点军械库里的火器。“把去年从洛阳运来的十门虎蹲炮全带上,”他眯著眼,手指划过冰冷的炮管,“鲜卑人的牛羊,该换主人了。”
而在最东面的玄郡,在获悉耿夔受到奖赏时,太守郭度和高句丽都尉寇顾就已经开始准备,甚至於比庞奋出兵的时间还要早。
他们迅速踏破了七个夫余小部落的营地,他们的手段比庞奋更狠一一老人斩杀,所有高过车轮的男子、女人和孩子则用绳索串成长队,像牲口一样驱赶向南。
“府君,朝廷可没下旨—”副將小声提醒。
郭度冷笑一声,马鞭指向远处冒著浓烟的部落:“旨意辽东的雪就是旨意!夫余人冻得连刀都握不住,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辽东郡,金矿营地寒风呼啸,但比寒风更刺骨的是监工的鞭子。
数千名鲜卑和夫余俘虏被铁链锁著,像牲口一样被赶进金矿,他们的手脚冻得溃烂,
却仍要挥舞铁镐,在冰冷的矿洞里挖掘黄金。
“快点!今天不挖够十斤金砂,別想吃饭!”汉军校尉一脚端倒一个年迈的鲜卑老人,老人挣扎著爬起来,却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
到了三月,一个又一个胜利的消息传到洛阳,庞奋大破慕容鲜卑,斩首四千级;辽西太守张举、辽东太守陈两部横扫辽东鲜卑,斩首八千,俘虏牲口十二万;玄太守郭度、高句丽都尉寇颁更是吃掉了七个夫余部落,还干掉了拓跋鲜卑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