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早已乱做一团,皇帝急的一夜没合眼,听说公主找到了,忙喜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卢月被人送回到了承平公主的寝殿西华宫,迎面就被一个明黄色衣袍的中年男人抱在怀里。
“慕嫣可算是回来了,急死父皇了。”
卢月从男人的眼底看到了深切的担忧关心,还有那眼底的青黑与眼中泛起的水汽,原来堂堂皇帝,竟也不过是个寻常老父。
但很快南帝就注意到了卢月额上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是谁如此大胆敢伤了你!”
温和很快又转变为暴怒,卢月的身子忍不住跟着抖了抖,皇帝似有所觉,很快又恢复温和慈蔼模样,柔声哄着她。
“慕嫣莫怕,父皇在这里。”
继而又转头对着身边一内侍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胡德铨跟在皇帝身边多年,能坐到内侍总管一职,自然也是有些察言观色的本事的,此刻只躬身回道:“陛下莫急,已经让人去请了,现在约莫已在来的路上了。”
卢月常听说书先生们说:“帝王一怒浮尸百万。”
心中也有些害怕,皇帝会一个生气,将这满屋子里的人拉出去砍了头,鼓着勇气道:“父皇,我……我没事的。”
她此话一出,皇帝心头却更加难过,转过头不着痕迹的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湿润,道:“慕嫣现下觉得怎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卢月刚想摇头,但随即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声。
边上垂首站立的一个青衣小婢还不等皇帝吩咐,立刻道:“奴婢这就去准备些吃食。”
不多时太医到了,诊过脉,又细细看过了卢月额上的伤口,给她重新包扎好伤口又开了些煎服的药。
卢月这边刚吃完一顿美餐,那一碗热气腾腾的浓黑药汁就端到了跟前,在皇帝的殷殷目光注视下,她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许是那药有安神作用,卢月喝过之后就觉得困意袭来,皇帝便又温声嘱咐了些,出了寝殿,很快屋内的宫人也退了下去,在那个青衣小婢即将关门离开时,卢月忽地开口叫住了她。
“你,等等。”
青衣小婢只好重新进了殿内。
“公主,您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