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壶的眼中带上了疑惑。
石俞轻声道,“我小的时候,我娘就会唱这首歌给我听。”
“这首歌和别的歌比,实在是算不得好听,但是娘总说,有些事情不能忘记,哪怕不好听,哪怕令人难过,哪怕令人痛苦,也不能忘记。
那个时候的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这首歌的调子,我却是莫名记住了。
娘说的对,很多事情,不论有多么让人难以面对,多么让人痛苦,都不可以忘记。
忘记,就是背叛。
大掌柜的,这首童谣,你可……听过?”
到最后,石俞的声音已经有些带上哽咽。
丁壶也红了眼眶。
哪怕他再想掩饰,但是身体的反应,已经骗不了人了。
他忍不住,眼泪已经缓缓流了下来。
哪怕当时于家覆灭的时候,他也只是害怕的哭,现在的泪,只有愧疚。
他还没有确定前言这个男人的身份,已经这个男人的目的,但是那首童谣,已经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了。
爹……娘……
为他自毁身体的三个……
无数个被他拖累的人……
那一首童谣,让丁壶再也没办法逃避。
他彻底忍不住地大声哭了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终是无助地哭了出来。
“都是我的错……全都怪我……”
“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们啊……”
“我有罪,我该死……”
“都是我的错……我……”
“我错了啊!”
丁壶的呜咽声,让石俞动容。
丁壶的脊背已经十分单薄,看起来脆弱的已经承受不起任何东西了。
石俞叹了口气,从袖口拿出一块帕子,递给了丁壶,“若是你认识那个女子的话,我想,我应该要唤你一声舅父。”
丁壶的身子一僵,泪眼看向石俞,“你——你是——”
石俞苦涩地一笑,“我是石俞,那个残废的七皇子。”
……
库兰和江如熠在外面坐着说话,外面买东西的小黑的已经回来了。
他手里拎着许多包裹,华儿看到小黑,忙走过去帮他拿东西。
江如熠看着华儿懂事的模样,心中惊奇,“二掌柜的,华儿当真是被你养的可爱懂事。”
库兰笑了笑,“农家里的孩子,什么事都是要亲力亲为的,小江公子,你应当是大人家里的孩子,很多事情从小都不用自己干,应当是了解不了我们的感受,大人们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得好的,他若是能多一分的懂事和规矩,我们也放心一分。”
江如熠听着库兰满心真挚的话,心中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