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叹了口气，刘璟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我向你发誓，从来没有觉得你是个累赘，而且无比庆幸，你活过来了。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什么鬼神都拜了，哪怕你一直昏睡，只要你一息尚存，我就会一直照顾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永远都不是我的累赘。”
宋芸不太习惯他这么严肃的样子，脸被他的手心包围着，温热又带着微微的粗糙，她吸了吸鼻子，问道：“真的？”
刘璟嗯了声，继而点头，“我刘璟，以自己的性命起誓。”
他看她时而抽噎，但没有再痛哭流涕，一张脸巴掌大，脸上的肉软软弹弹的，他的大拇指替她抹泪水的时候，他心想，就算是最白的棉花，摸着也没有这么舒服。
“那我也发誓，发誓我不会欺骗哥哥的，哥哥以后也不要怀疑我了，好不好？”
宋芸举起三指，“我要是撒了谎，就让我走路被马踏死，坐船被水淹死，下雨被雷劈死！”
刘璟赶紧捂住她的嘴，“胡说什么！”
他瞬间愈加内疚了，心想，要不是自己思虑不周全就质问她，她也不会说出这等毒誓来，“快呸呸呸。”
其实，宋芸才无所谓，反正死生有命，老天爷才不会受凡人的毒誓左右。
“好，我呸呸呸。”
她终于露出个笑脸，故意呸在他手里，要恶心他，结果刘璟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他只顾着要给她扯好衣衫，但女子的衣衫他又不懂，扯了好几下没弄好。
夏日炎热，宋芸本就贪凉，穿得简单，她方才单手一拽，用力过头，见刘璟在那儿始终弄不好，她拍开他的手，有些不耐烦地胡乱系上。
“哥哥，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宋芸终于腾出脑子想正事儿了。
刘璟两只手握在一起，视线投在别处，哦了一声，“我要出门一趟，有件差事，需要些时日才能回来。”
“公务的话，那就没办法了，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急啊……”
宋芸瞅他一眼，“那哥哥放心去好了，我在家等着你。”
刘璟不能把公事告诉她，但实在不太放心她一人在家，尤其是他这才不在家没几天，她就添了新伤。
“你……要不到高娘子那儿住一段时间？”
“为什么？咱们家现在有杨姐，有吃有喝，为什么让我去高娘子那儿？你还是不信我……”
宋芸噘着嘴剜了他一眼，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可不能被他一句话给毁了。
刘璟见她有些不高兴了，赔笑道：“不是，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是担心你，你是我妹妹，我在益州唯一挂心的就是你。”
“嘁，又开始说好话哄我，不行，我就要住家里。”
宋芸磨着牙，死盯着刘璟，盯得他想避开她的视线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