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子和邓念珍也觉得卢振武不对劲,不过没有多看多问,相携着离开。
“麦穗姑娘,小姐病了?”
卢振武醒来听卢广说宋芸病了,急得脸都没洗就来了。
“嗯。”
麦穗才不管卢振武是什么武功高强的人,横他一眼,扭身就走。
她一早逼问银月,小姐怎会受凉,知道小姐是在卢振武那里喝了酒受了风,自然对卢振武没有什么好脸色。
“麦穗姑娘,方才花娘子和邓小姐是来给小姐看病的?”
卢振武跟着麦穗进了内院,不料麦穗回身张开手臂拦住了他。
“这是内院,女眷待的地方,未经通禀,擅自乱闯,你有没有把小姐放在眼里!”
麦穗厉害起来,整个内院没人敢跟她杠。
卢振武一个须发斑白之人,被个小姑娘急赤白脸地说到脸上,自然不好看,不过他一心系于宋芸的病,并不在意麦穗的态度。
“麦穗姑娘,请你通禀一声,我想见见小姐。”
“小姐病着,谁都不见。”
麦穗冷着一张脸,领着个药童回来的银月恰瞧这架势,急忙上前。
银月柔声道:“麦穗姐姐,这是怎么了?我按照花娘子开的方子,已抓好了药,只是忘了花娘子说要放几碗水,姐姐能不能照看着叫这小童赶紧煎药?多谢姐姐了。”
银月说着,伸手指了指西厢房,小声道:“小姐睡下了?可别惊扰了她。”
麦穗哼了声,脸色没有缓和,但声音倒是低了许多。
“少在这儿做滥好人,小姐是同他饮酒受了风,生的病,你倒好,昨晚还给人家送被子送醒酒汤,我看你的一双眼,已经不认得哪个是你的主子了。”
她句句如刀子,说得银月也急了。
“麦穗姐姐,你何必捎带我?我去给武爷送被子送醒酒汤,那都是小姐交代的,小姐现下病着,哪一个不跟着焦心着急?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把我们都打成坏人。”
麦穗无理能闹三分,何况这回卢振武确实输理,麦穗把他连带银月数落个遍,没人敢来劝。
直到钱妈妈瞧见人聚在院子里,出了正房来过问,听了来龙去脉,她气丫鬟们不知轻重,光顾着斗嘴,连药还没煎上。
“麦穗,银月,你们两个去领罚,各打手心二十下!仗着小姐宠你们,不知天高地厚,你们都给我记住,小姐永远是第一位的!小姐在里头躺着难受,你们就知道在这儿过嘴瘾!”
麦穗有些不服气地转过脸去。
钱妈妈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要是真忧心小姐,就该寸步不离地伺候着,银月至少知道拿上披风护着小姐,你呢?小姐受风寒的时候,你在哪儿?”
麦穗哑口无言,连忙低头。
钱妈妈又转向银月,“银月,你素来心细,小姐出来进去,都是你跟着,你明知夜深露重,却不提醒小姐添衣早归,别觉得受罚委屈了你,你是小姐的人,小姐出了任何岔子,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