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朝外喊卢广,喊了三声,他才回应:“小姐,何事?”
“你进来把武爷扶到**去,他醉了。”
卢广这才推门进去,见卢振武趴在桌上,走近了更发觉他面带泪痕,心中惊讶,但面上不敢显露,帮着宋芸将卢振武扶到**躺下。
宋芸扯过床尾的被子,正要给卢振武盖上,卢广连忙接过,“小姐,让属下来。”
宋芸便立在一旁,她喝得不多,但头还是微微有些晕眩,“卢广,你怎么回事?在外面打盹儿吗?我喊了你好几声。”
“小姐,武爷吩咐,叫属下带人离得远些,故而方才没有听清小姐召唤。”
卢广局促地解释两句,他隐约感觉武爷将他们的存在都告诉小姐了,可他不敢完全确定,加上卢振武罕见地如此失态,卢广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被子也太轻薄,你去告诉银月,送两床今年的新棉被来。还有,吩咐人煮解酒汤备着,武爷若醒了,叫他喝下去,免得明日难受。”
宋芸扶着床柱,吩咐完她就抬脚要走,步子微乱,身子也随着晃了晃。
卢广连忙上前扶着,“小姐要回内院?让属下护送你回去吧。”
宋芸在卢广的长手长脚面前,简直像只小鸡仔。
她面色酡红,轻飘飘地摆手,“不用,我自己能走回去,你留下照顾武爷。”
她推开卢广,卢广只好伸手在她身后护着。
出了屋子,秋风凉飕飕的,宋芸缩了缩脖子,不自觉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声音响亮,引得一直收在院外的银月探头,“小姐?”
见正是宋芸,银月小跑着跨过门槛,手中拿着披风,离得还有几步远就张开了手臂,急切地将披风裹在宋芸身上。
“你们这些人有没有心?晚上这么凉,引着小姐喝酒就罢了,喝完了酒,还叫她站在冷风里头吹!”
银月闻见宋芸身上的酒气,狠狠瞪了一眼卢广,她平日对上待下都是笑吟吟的,这会儿担心宋芸,语气就凌厉了几分。
卢广心虚地低头,觉着这顿训,自己挨得不亏,是该给小姐披件衣裳,可是这院里的衣裳都是男人的,他也不敢……
他还在自省,银月看也不看,扶着宋芸就要走。
宋芸半倚在银月身上,走出两步,又吩咐道:“银月,你一会儿送两床新棉被来,别让武爷冻着,再叫人煮了醒酒汤煨在炉子上,他们这些爷们儿干架行,伺候人,真不行。”
她说完,又连打喷嚏,银月就怕她生病,口中应着,手上使力,连拉带扯地把宋芸弄回了内院。
好在西厢房的丫鬟都惯于应付喝酒的宋芸,分工明确,手脚麻利,替她擦洗了换上中衣,她不费什么力,很快舒舒服服地躺下睡去。
只是次日一早,她还是中招,喉咙痛得说不出话,浑身虚弱懒得动。
银月叫苦不迭,知道肯定是昨晚喝酒吹冷风给闹的,赶紧就去找花娘子和邓念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