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讶异地长大了嘴巴,“那——她不就成寡妇了?”
卢振武明白宋芸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女主子丧夫,本可回到荥阳郑氏,即便是二嫁,也会有不少青年才俊争相迎娶,其中不乏世家大族的公子。”
宋芸点头表示赞同,那毕竟是荥阳郑氏的小姐,娘家雄壮,她的倚仗就牢靠,就有底气。
“武爷,听你的意思,她没有回荥阳去?”
“没有……”
卢振武沮丧地摇头,“小姐,属下记得小姐问过,为何要一辈子背负寻找玉佩之主的使命不动摇,其实,属下不是卢家的家仆,而是女主子当年的陪嫁私兵。”
“私兵?”
“更确切地说,属下的先辈是随女主子陪嫁到卢家的私兵,故而,属下只听命于玉佩之主,一日未找到主子,属下一日就不能停下。”
这就说得通了,宋芸想到了那块玉佩,“双鱼玉佩也是她的陪嫁品?”
“是的。那对双鱼玉佩,是荥阳郑氏特地为女主子的婚事打造的,寓意吉祥幸福,情义绵长。一只赠予新郎官卢俊友,就是卢国安的叔公,另一只双鱼玉佩,女主子始终随身带着。”
“她到底叫什么名字?”
宋芸好奇“她”的名字,更好奇“她”抢到卢家一半家产的手段。
“女主子的闺名,小姐,属下不敢冒犯,这里有一份女主子喜欢的信笺,背后有女主子的闺名,请小姐自己来看。”
卢振武小心翼翼地从桌案取来一张信笺,上面有牡丹的暗纹,时日久远,信笺微微泛黄。
宋芸接过了直接看背部,只见上面有两个工整的小字“韶仪”。
郑韶仪,荥阳郑氏之女,晋阳卢氏之妇。
在“韶仪”二字下,另有不同笔迹写就的“俊友”二字,上下列在一处,仿佛是一体的。
“郑小姐有自己的私兵护卫,要离开晋阳卢家应当不难,她为何要留在卢家?难道是旧情难忘,要为丈夫守孝?”
“女主子与卢家相公自成亲起,感情和睦,形影不离,两人生下了两个孩儿,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卢家相公战死沙场,女主子悲痛欲绝,恨不能随了卢家相公去。”
卢振武所言,其实也是从其父口中得知的,毕竟在那时,不光卢振武还未出生,他父亲也还没有临世。
“两位先辈伉俪情深,由这信笺可见一斑。”
艳丽信笺向来是女子闺阁中的玩意儿,正经书写是不用这种信笺的,这信笺上有夫妻二人的署名,且郑韶仪的名字在上,卢俊友的名字在下,若叫老夫子看见了,定要说什么夫纲不振了。
“女主子无意再嫁,只想在卢家养育两个孩儿,可是到京中迎卢家相公的尸骨时,女主子的面纱不知怎么被风给刮落,被那时的皇帝与群臣瞧见了容貌。”
宋芸狐疑地皱眉,面纱被风给刮落,容貌显露,莫非郑韶仪被皇帝给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