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转过头看着仓季,不知道他是在惋惜,还是庆幸,她更不知道仓季这个诡异善变的人面皮子p;“她给你玉佩的时候,就没有说什么吗?”仓季被林晚晚盯的有些不自在,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林晚晚看出来了,却没有因此而收回目光,这一侧的火盆在刚刚动手的时候摔在了地上,即便是这样盯着看,林晚晚也瞧不出这个男人的脸上,究竟藏着什么心思。
过往的事情太繁杂了,林晚晚现在的心里,竟然有一丝庆幸。
她想自己忘了那些事情可真好,不用整日活在仇恨里,也真好。
“不是她给我的。”林晚晚摇摇头,声音平静且没有波澜:“是她死的那晚,我自己找到的。”
仓季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怪不得。”
林晚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随意的问了一句:“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不知道要杀我的事情。”仓季觉得可笑,自己呵呵的笑了两声,垂着头,摆弄着手里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壶,声音几乎听不真切:“我就说么,她哪里是那么容易放下仇恨的人。”
“所以……”林晚晚斟酌了片刻:“我母亲与你有仇,对吧。”
仓季没回答,林晚晚也没有纠结,只是搓了搓冻的冰凉的手:“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说没说过,毕竟,我能记起来的事情,实在是不多。”
仓季斜着眼睛看了林晚晚一眼:“你想知道?”
“说不准吧。”林晚晚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当初的那么的执着,恨不得从别人的字字句句中扣出一些线索来的心,现在倒是安稳了许多。
许是此刻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更或许,是经历过这些之后,觉得许多事情都无所谓了:“冤冤相报的事情我见过许多,也经历过许多,实在没有意思。”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仓季的身上,多了几分诡异莫测的神色:“可我母亲当初因为那毒药受尽折磨,便是我这个做女儿的见了,都觉的凄惨可怖,若你真的是始作俑者,你的这条命,我还真的挺有兴趣的。”
仓季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他觉得林晚晚同他说话这幅毫不顾忌的样子,很像年轻时的红谷。
光彩夺目,让人挪不开眼睛。
但仓季还是没有在看她,他的心里也在纠结,不知道应不应该把一切都告诉林晚晚。
若他们见面之时,林晚晚拼尽一切想要自己的命,那或许刚刚自己真的不会收住那把刀,杀了也就杀了,可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小姑娘,仓季的心里,总是会涌出许多的不忍来。
不知道聪明绝顶的红谷,当初会不会算到,自己女儿会有阴差阳错忘记一切的这天,她若是在天有灵,现在恐怕气的要跳脚了吧。
想到这里,仓季好像已经看到她跳脚的模样了,嘴角不由的浮出些许笑意,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她应该告诉你的。”
说完这句,仓季觉得这也不对,便晃了晃头:“至少,也应该写一封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