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接着藏在我身上,不然被人发现我带着个神鸟,肯定是要来抢的。”齐雁来觉得真是绝了,自己有凤凰血不说,还带着一个沉睡的凤凰,如今又带着个小凤凰,难道自己是捅了凤凰窝?
小鸟表示理解,随即化成一道红光,钻进了她的身体。因为有了它的存在,齐雁来觉得那种身轻如燕的感觉又回来了,想飞的话估计也行,毕竟刚才不是飞过了?
她与小鸟说话的时候还觉得挺开心的,可一出去看到外面的惨状,心情立刻就变得沉重起来。
“娘子醒了,请过来用些饭食吧。”贺虞见她精神尚可,便没有过去扶她,可见此前的昏睡是因为体力透支的缘故。
“其他人都吃了吗?”
“吃了,毕竟没有被真的屠城,百姓家里都有余粮,一时半刻是饿不着的。不过大家都认为此地不宜久留,都商量着往南走来躲避战乱。”贺虞说话声音又轻又快,把情况尽量简单地说明了,“毕竟北狄人号称要去攻打都城,他们就不敢去了。”
但是一旦踏上了逃亡的路,那就有无数困难和危险等着他们,谁也不能预知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何况这些百姓都是拖家带口,有老有小,出走的话不仅走不快,而且对老人和孩子也是一种考验。
可是留下的话还是死路一条,一旦北狄卷土重来,他们的下场就只有死。
齐雁来问道:“你们与五爷联系了吗?北狄人胃口大得连蓝诏都想吞下,五爷应当不会不管。”
所谓唇亡齿寒,一旦靖朝失守,蓝诏也难逃一劫。故而最好在一开始就将北狄人扼制住,不让他们作乱才是真的。面对共同的敌人,蓝诏和靖朝确实应当联合起来,同仇敌忾。
贺虞他们要么杀手出身,要么行伍出身,打架都是一把好手,但对于谋划江山社稷显然不是很擅长。事情发生了两天了,他们中间都没有人想到去给赫连殁送个信儿的。
“那现在派人去,横竖离得不远,三两天也回来了。同时也让城主派人给靖朝这边送信,两边的援军哪边来都可以暂时稳住民心。”齐雁来说得也很快,“最好还是不要逃亡,不然路上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又会造成多少伤亡。而且春季本就是温病高发的季节,他们这样颠沛流离,难保不会生病传播,最好还是稳住百姓不要出城。”
贺虞回道:“城主和知府都已经跑了,如今城中没有人能做主,百姓们找不到主心骨,自然就乱了。”
听说当官的都跑了,齐雁来顿时气得不行,眼下正是需要他们稳定局面的时候,居然自己先跑了,这也配当父母官?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不过骂人也没用,人跑了又不能追回来,她只好分配自己的人来给靖朝报信儿了。
“娘子,他们跑了自然是回去报消息的,咱们还用人再跑一次吗?”眼下他们的人手显得也不是很足了,除了负责保护和照顾沈砚白的人,其余的都在城中到处帮忙,当真是分身乏术。
“我就怕他们为了逃避责任,干脆跑路不去报信儿。你们想想,官员不守城反倒自己跑了,能不被治罪?”她说得斩钉截铁,“所以说他们是靠不住的,还得咱们自己来。如今这个时候就不要分是哪里的人了,北狄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咱们必须团结起来共同面对!”
毕竟除了自己,他们都是蓝诏国的人,要想这些人能真心实意的帮忙,就一定要让他们明白,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更不是一个国家的事。
辅车相依,唇亡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