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穿着婚服的嘉然公主虽然额头上的伤还没好,但是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一点没有拆散别人家庭的愧疚感,反而觉得自己赢了,以后一定会过得好的。
不过皇上经过此事对她已经是失望至极,虽然应允了婚事,但不愿意再见到她,对她的问安一律不见。而且并没有赶走或是赐死许浩然原来的夫人,只是降为了妾室,依旧留在许家,还派人贴身保护。
对此嘉然公主不以为意,一个平民丫头罢了,还是个妾室,能翻出什么风浪来?父皇正在气头上,不见就不见了,反正出嫁了也住在夫家,母后还疼爱她就行。
转眼终于到了大婚的日子,她精心打扮着自己,想要做最美的新嫁娘。她的婚服和凤冠都是极尽奢华,在阳光下尤为耀眼,可偏偏成婚之日是个阴天,故而减了好几分华彩,变得有些黯淡无光。
前来迎亲的许浩然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若不是身上也穿了红色的婚服,真会让人以为他是来奔丧的。这已经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父母平安,妻子不离,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以命相搏,可真正经历了才发现他做不到,不可能只想着自己而不顾家族的荣辱和生死。
所以他屈服了,答应迎娶嘉然公主,只能在心里大喊着不愿意。他赔上的还有自己的前程,做了驸马之后便不可能再有什么重要的官职,曾经怀揣的一腔报国热血也冷了下来,鲜衣怒马的曾经也都灰飞烟灭了。
往后余生,就做一个酒囊饭袋吧。
他的脸色不好,皇上和皇后也不高兴,可嘉然公主就好像没有看出来一样,依旧是笑容满面的样子,仿佛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皇上叹了口气,有些话还是得嘱咐:“从今日起,朕便把公主交给你了,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就要看你们夫妇二人了。嘉然,你的脾气朕知道,但出嫁从夫,到了许家万万不可摆公主的谱。从今日起要孝敬公婆,礼敬夫君,关爱孩子,履行好当家主母的职责。”
嘉然公主盈盈下拜,粲然一笑:“父皇这话孩儿并不赞同,对于其他人自然是这样,可孩儿是公主,就算嫁过去了,许家人也是要守君臣之礼的,为何不是他们来尊敬我呢?”
皇后看到皇上要动怒了,连忙开口打圆场:“夫妻一体,互敬互爱,方能长长久久一辈子。好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误了吉时,快去吧。”
于是嘉然公主也没有再说话,率先起身出门,许浩然却像是个小媳妇般跟在后面,不情不愿的。
到了许家,她非但不给公婆敬茶,反而坐在主座,让许家人给她磕头敬茶,当真是嚣张跋扈。成亲之日都如此,可见以后许家的日子,不好过了。
洞房的时候许浩然只想装死,却被人灌了药酒,恍恍惚惚地与嘉然公主圆了房,醒来后当真是痛苦不堪,真不知以后怎么过下去。
于是他开始酗酒,只要喝醉了就可以不必面对嘉然公主,因为她最不喜欢酒味,只要他喝了酒都会被她撵出去,不可出现在她的房中。
只有到了原来的妻子那里,他才能得到放松,也不会被嫌弃。两个人经常是抱头痛哭,却无法改变什么。
嘉然公主自然看不得他们两个人恩爱,可皇上又派人保护原来的许夫人,她想折磨或是责罚是做不到了。不过等到临产的那天,她命人动了手脚,一尸两命。
许家人当然知道这是她的手笔,但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地设灵祭奠,草草下葬了。
从那日起许浩然仿佛也跟着死了,他每日喝更多的酒,有时候整日的什么东西都不吃只喝酒,很快就变得形如槁木,邋里邋遢,再也看不出是当年那个俊逸非凡的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