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风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昨夜……”
说着,又羞又惭,低下头去。
秦不知只觉得气血全往脸上涌。她昨夜中了绥远的媚香,将他也闹得差些喷血而亡。秦不知回想起她昨夜那香汗淋漓的媚态,那使劲要缠人的撩人模样,当下又觉得手足无措起来。
“嗯,你,你昨夜……绥远给你下了媚香,我……我送你去柳家……”
秦不知碎碎念叨了一下,不念叨就没法将脑子里的旖旎挥散开。
谢春风就坐在他对面呢!这会儿二人还在查案,他可不能叫她看笑话!
“我不太记得后来发生什么了。”谢春风低声道,“我只记得你把绥远踢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柳家。柳家的丫鬟告诉我,是你送我去的,还告诉我……我中的是媚香。”
柳家的丫鬟还取笑了秦不知一阵,说看秦小世子平日里一副贪玩爱闹的模样,应当是去勾栏院的常客,碰上谢大人这样心心念念的,竟然忍得住,做了那柳下惠。
谢春风模模糊糊的,对自己是不是缠着秦不知没个印象,只隐约记得自己是在闹着什么男人,那男人又用力推拒着她,声声说着怕她醒来后悔的话。
就在那丫鬟说笑的时候,谢春风便见着了,在镜中倒映出来的吴敬春的身影。
起初她还以为是吴敬春得从天牢放出来,是来柳家找她的。
但谢春风一回头,才仔细看得出吴敬春一派麻木神色。
“我才知道那是个魂魄,他已经死了。”
谢春风说着,黯然垂下眼。
秦不知不知怎的,突然想将谢春风的脸捧在手心。他是这么想的,也下意识这么做了。
冰冷的脸颊被厚实温暖又干燥的手掌包围,谢春风先是一愣,紧接着就被他手心的热度煨得鼻尖泛酸。
那双小鹿一样干净单纯的眼,又叫秦不知心里一动,凑近了,离得极近地看谢春风。心中发痒,但迟迟没敢将唇印上去。
谢春风睁大眼睛看他,水润的双眼里隐隐含着期待的光,但更多的是克制和冷静。
秦不知再犹豫了一下,生怕谢春风觉得他这是在趁人之危。但垂眼瞧见谢春风潋滟的唇色,心猿意马,又不知道如何纾解。
要么就豁出去,吻下去……
有只山雀在二人顶上的树枝跳跃,好奇看着下头,突然鸣叫一声,振翅飞走,叫两个沉浸在片刻迟疑之中的人都吓一跳。
就那一跳,秦不知豁了出去,又追上谢春风的唇。
嫌弃坐着的石头凳子离谢春风太远,秦不知干脆将人抱起来,放在石桌上,双臂撑在谢春风身侧,就这么将人困在他的禁锢之中。
这一吻,比方才那一吻还要绵长,温柔。
两人都生疏,全凭着本能探索,叫对方能自双唇的纠缠中感受到自己的真心。
越是出自本能,越是发自真心。等到一吻再毕,秦不知额抵着谢春风的额,鼻尖贴着谢春风的鼻尖,久久迟迟不肯离开,一再浅啄谢春风的唇。
“等这桩案子破了,我去求陛下赐婚。”
一词一啄,像是给谢春风的誓言。
谢春风下意识要咬唇,避开秦不知。秦不知却不给她回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