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轮到苏文真休息,因着桂花上午有点事情,苏文真便吃过了晚饭才骑着车回了寺南村。
刚到村口,便只见苏文丽穿着一身红衣服坐在板车上头,板车前头开路的是挂着大红花的宋致远,后头跟着苏建邦一家子。刚吃过午饭,村上人大多都在睡午觉,他们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进了宋家大门,连鞭炮都没有放。
苏文真等他们队伍过去了,忙骑着车回了家,一进门只见方爱芹正打算睡午觉,忙问道:“妈,我刚才见到文丽去宋家了?这是嫁人了?”
“是啊。”方爱芹叹了口气,道:“未婚先孕,总是不好听,就这么送过去了。”
苏文真怔了怔,不知道说些什么。恐怕这样的结婚仪式是寺南村几十年来最简单的了,好歹人家还有鞭炮放放,这里什么都没有。
方爱芹招呼着苏文真上床,一边轻声道:“真真,你跟致平见面可得悠着点知道吗?”
苏文真“哦”了一声,忽然才反应过来方爱芹指的是什么,忙道:“妈,说什么呢!”
方爱芹点了点她的脑袋,道:“文丽的下场你看到了?”
苏文真“切”了一声,道:“先不说我跟宋致平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他敢这样我就敢打胎,不嫁给他还不行?”
“说什么呢!”方爱芹拍了她一下,忙道:“别瞎说,快睡午觉吧,下午还得做鱼蛋鱼饼呢!”
苏文真撇了撇嘴,只好躺下睡午觉。然而翻来覆去却还是睡不着。那苏文丽未婚先孕固然不大好,但是众人把罪过怪罪到她一个人身上也是过分了,凭什么宋致远就好好的呢!
想着想着更加生气,便也更睡不着了。苏文真强迫着自己不去想这种事情,忽然,眼神定格在了灶头上面。那灶头加上柴草占据了屋子里三分之一的位置,现在隔壁就有个大灶,除了蒸鱼蛋鱼饼,其余时间都是空着的。这个显得多余了。
“妈,妈。”苏文真推了推方爱芹。
方爱芹打个了哈欠,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忙道:“你怎么还不睡,马上都要起来了。”
苏文真忙道:“妈,我们把灶头拆了吧。还有,我打算在后头建一个洗澡的地方,再从咱们房间打通一扇门连着,好不好?”
方爱芹一个激灵,忙起身看了看房间,将苏文真的设想想了一下,点头道:“你说的是,我总觉得家里的东西有点多了。行,我过两天叫人过来弄,不出一个星期也就好了。既然要做么,那就……”
“那就什么?”
方爱芹摇了摇头,道:“我还没想好。先照着你说的弄吧。”
果然,没到一个星期,苏文真家里就变了样。原先做饭的灶头拆了,放了一张小床。屋后头建了一个小房子,里头是个大灶头,上头架着一口洗澡用的大锅。一扇门连着家里跟洗澡室。前院又用水泥糊了一个平整的场出来,用篱笆围了一个圈。
远远地看过去,虽是比不上村里的大户,但也是看起来跟中户差不多了。再加上村里有浴锅的人家不多,好几家个人家都是共用一个,像苏文真家这样还有电器的,已经很像大户的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