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兄台我听不明白,你可否明说。”还在议论的男子中,有一人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许菁菁,追问前边的人道。
“你怎么连这都不懂,难道你没听说那个说法吗,她……我是说,她那个……克不克夫?”
“克夫算什么,你没听说她在鲁阳谈了大买卖吗,我可是听说了,她的酒都要卖到北边去了,可不止长陵城和鲁阳城,那可得是多少银子啊,我娘子要是这么能挣,就是稍稍克一克为夫,让我身体差些,也不打紧,好吃好喝好药养着,死不了。”
“就是,前头那个就是福薄,在她还没发达的时候就遇事了……”
那议论的内容越来越离谱,许菁菁听得头都要大了,站在吴阿大身边,气不打一处来。
而对面越来越多的人看了过来,甚至还有人目光跟她辅一接触,就羞然转过旁边,比她还能含羞。
前头的人传给后头的人,不多时,一队的人都知道她就是许菁菁了,纷纷朝她打量过来,更多的议论声不断入耳。
有些人甚至明晃晃地就奔着她的银子来,打着靠她养自己一家的主意,听得她怒气渐长,也终于醒悟过来,大舅坐阵在院子里,旁边乐呵呵地坐着她阿爹,并不是在给钟湘菱相看亲事,这些都是给她准备的!
“吴大哥,这些人是谁叫来的。”
她既恼又无奈,本以为今日睡足醒来,可以精神抖擞地上酒坊去看看,可眼下显然是没法直接去了,还得猫族精神料理这堆麻烦事。
这要是真让他们在家里胡来,保不齐等她干完活回来,家里就要立即再多出个‘相公’来,若是这大邺朝准许不是公主的女子尚多夫,她看大舅甚至还要给她多备几个。
“不用叫,不用叫的呀,如今不光是咱们村,附近的村子也都知道你相公的事,你还在外边的时候,就有媒婆上门来了。”
“许伯拿不定主意,这才喊了你大舅过来,这就张罗开了。”
吴阿大看着许菁菁面色越来越沉,画风一扭,平日挺木讷的人,竟然还开口安慰起她来,“菁菁呀,你也别难过,这事吧它不怨你,你这段日子实在是辛苦,大家都是想有人能帮帮你,叫你可以多歇一歇。”
许菁菁万般无奈,竟然还从吴阿大的话里听出一丝如释负重的放心,以及宽慰?
她虽准备回来后就直接坐实寡妇的身份,但也没打算再成亲啊,况且,她都还没放出消息许家入赘的夫婿客死他乡的消息,这些人都是怎么知道的,还在她回来的第二日就上门排队来了。
她想起那日在鲁阳驿站跟穆家方巾男起冲突,围看的各路商人,头疼地搓了搓眉心,这传言都不必长脚,比天上飞的速度还要快,这才几日,就传回长陵来了。
看这排队的阵仗,要不要这么夸张,她简直嘀咕了这些人妄图混上一口软饭的决心,眼瞅着她本人就站在门口,脸色不虞,竟然每一个人掉头离开的。
“这里不招婿,要上门的上别处去,快散了,散了散了。”她深吸一口气,抢过吴阿大手边的扫帚,上前撵人。
“快走快走,不走的等着吃棒子!”
她不由分说直接上前轰走了后边排队的,里头出来的看见她挥着大扫帚在赶人,也纷纷避到一边,有试图上前打招呼的,还叫扫帚的竹杈子扫花了胳膊。
数十下扫过,门前终于清静了,屋里屋外的人都撵了个干净,也把大舅和她阿爹引了出来。
“菁菁呀,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还打人。”
“软饭硬吃的,不打留着摆上桌供着吗。”许菁菁把扫帚放回墙边靠着,大舅阿爹各盯了两眼。
“阿爹,大舅,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又没说要再找一个相公,你们当这是酒坊雇人干活呢,还在家里摆起摊子挑起来了,以后这事别干了啊。”